江南星身為單和看中的學徒,在醫館有著不一樣的地位,不管是單和教方子還是採藥,總是先喊的他。
但其她學徒不肯承認這一點,總認為他是醫館唯一的男子,單和才偏心他。
本來單和招了三名女子兩名男子,但夏天的時候,另一名男子嫁人了,嫁給了一名獵戶,就把獵戶的親妹妹引薦給了單和,他妻主常在深山,知道很多藥材,單和就同意她們換了名額,條件是告訴單和草藥的位置,單和親自去採並給她們一些報酬。她們自己也可以採一些普通的,單和按照市場價收購。
她們還在外面傳江南星蠢笨的言論,一遍東西她們學了就會,江南星卻經常去問單和劑量的調換方法。
自從單和說了兩三年後就走的話,她們可成了香餑餑,不少人重金相誘,甚至不惜嫁男兒來繫結,只求能夠盤下鋪子。
江南星在前屋抓藥的時候,看到了周翎寧進屋,但他躲了一下,沒和她對視。
“小江,女君有事找你。”單和坦坦蕩蕩的直接告訴了江南星。
有幾名學徒對視了一眼,隱秘的笑了笑。
但她們是不敢去外面說的,單和都要恭敬相待的人,她們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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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屋去後院有簾子,隱約罩著。
周翎寧看江南星來了之後低著頭,一言不發。
她勾頭去看:“噯~怎麼了?眼睛怎麼紅了。”
江南星被這樣子說,更加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啞聲道:“我外祖母是不是……”
從書院回來那天,外祖母在家喝了幾杯酒,心情很好,說她去拜託了嚴女君,盤下佑福堂什麼的。
江南星之前完全不知道這個事,他甚至不知道外祖母早就做打算了,但是外祖母從來沒告訴過他,知會一聲也無。
這讓他感到傷自尊,在有好感的女君面前,他覺得自己卑微到了極點。
自己的家人,去諂媚她,求她……
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麼清高,而是她外祖母又說:“你在那裡也學了不少本事,也夠用了,家裡以後都需要學一些,也方便看醫館,之前你們醫館那個男子不是把名額給了妻主家的妹妹嗎?正好,你給單郎中也說說,讓你表姐去學兩天。”
他很震驚,渾身都在顫抖,他不明白,外祖母怎麼變了,和之前不一樣了,不是那個慈愛,笑著對他的外祖母了……
“單郎中不同意這樣,之前那件事是事出有因。”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
何氏也慌張的看著他們。
方益蹙著眉頭:“你也可以事出有因啊,你外祖父身體不好,你在家照顧他。”
何氏訥訥道:“我身體沒事。”
方益不說話了,看著何氏,何氏低著頭。
桌子上都安靜的不行。
一家之主的威嚴在於,她生氣的時候,沒人敢去再惹惱他。
“現在就你一個郎珺在那裡,合適嗎?你覺得別人說的話好聽嗎?”
江南星可以忍受任何人說這句話,但偏偏是從他敬愛的外祖母口中說出來的。
“我不在乎!”他倔強的眼神看向方益。
方益看著他那雙與方雅一樣的倔強的眼眸,怒火中燒。
“不在乎?你不在乎別人也不在乎嗎?你爹也是這樣說的,他臨死的時候告訴你他還不在乎嗎?”方益大聲吼道。
說罷,她甩了筷子,起身離開。
屋中其她人面面相覷。
江南星的淚在周翎寧面前掉了下來,他重複:“我外祖母是不是……”他說不出來了。
周翎寧有點慌,不知道他怎麼了,拿出映景準備的手帕,遞給他:“擦擦,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