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周翎玉把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皇帝還是很生氣。

她覺得自己昨天真是豬油蒙了心,竟然還打算重新教老二。

看那沒出息的樣子,分明是無可救藥!

周翎寧看兩邊都勸說不得,索性也跪在周翎玉身邊不說話。

恰逢虞僕通報君後送來了驅寒湯,皇帝讓內侍去請。

君後一進來,就看到一大一小跪在那裡,還低著頭,問:“這是怎麼了?”

他看皇帝面色也不好,噤聲走到皇帝身邊。

皇帝沒說話,摸了摸他帶著涼意的手。

君後坐下,問周翎寧:“寧兒,你惹母皇生氣了?”

周翎玉趕緊解釋:“不是小六,是兒臣。”

周翎寧抬起頭,衝著父後眨眨眼。

君後看著女兒笑了笑,又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帝:“玉兒,玉兒怎麼啦?”

不是剛回來嗎?

這就惹陛下生氣,可真是能力一流啊。

皇帝冷道:“讓她自己說。”

周翎玉哭慼慼道:“父後,兒臣……兒臣在皇陵時,落水被一陵戶所救,我……他……我想娶他,所以把他帶來了京城。”

君後驚訝道:“玉兒落水,你那些虞僕是怎麼當職的?還有侍衛呢?”

周翎玉道:“不不不,不關她們的事,是兒臣要散心,所以不讓她們跟著。”

“散心啊。”君後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更生氣了:“那……這,對你有救命之恩,這確實要報答,也不一定非要娶他吧,不合適啊,玉兒。”

身份低暫且不提,二皇女去皇陵替母盡孝,結果帶了個男人回來,這名聲也不好聽。

而且那位郎珺現在無名無分的跟著,要是娶了,以後肯定說什麼的都有,不好聽的更多。

母父之命,媒妁之言。

既然有了規矩,大家那都要守規矩,不守規矩的人,很容易遭到攻陷。

她做事太沖動了,只想著母皇是天下共主,想靠哭鬧得到母皇的同意,卻沒想到,皇帝是規矩的制定者,實施者和維護者。

君後覺得這不是自己要處理的事情,搖了搖皇帝的手。

他怎麼勸,君太后都不會滿意的。

皇帝把玩著君後的手指,又喝了一口茶,還是不說話。

周翎玉祈求的看向君後,想讓父後幫忙勸一勸母皇。

君後試探道:“不如告訴你皇爺爺?”

“不,不行,皇爺爺還想讓我把宋俏兒扶正呢,不會同意的。”周翎玉愁眉苦臉的。

哎,沒想到會這麼難啊。

君後道:“父後這幾日正給你挑選著正夫,都是國公家的郎珺,上次……影響就不好,玉兒不如等等?”

楚凌的事,鬧得前朝後宮都不好看,君太后還斥責了楚國公夫郎。

周翎玉眉梢耷拉著:“孩兒已經答應畫兒了。”

皇帝冷聲:“做不到的事情還逞強,這事你自己處理。”

周翎玉眼眶溼潤,不讓淚掉下來。

屋內僵持著,君後緩和氣氛:“陛下不如嚐嚐驅寒湯,臣侍親自做的。”

皇帝點頭,內侍呈上來。

“玉兒和寧兒也喝一些吧。”君後笑道。

周翎寧先站起來,又拉起了不肯起來的周翎玉:“二姐,你再倔著,母皇就更不可能同意了。”

周翎玉這才順著周翎寧的力道起來。

皇帝問君後這會兒來是不是有事。

君後笑道:“玉兒的側夫在宴席上被帶下去,臣侍不曾處罰。宴會結束,父後將人帶走了,還要問責。想著玉兒也在這邊,臣侍就想來問問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