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廖靜還有力氣說話,她才鬆了口氣。

“來提個親,怎麼差點把小命丟了?”周翎寧微微蹙眉,問廖靜。

出宮路上,她想過是宋家的人或者她的姻親們惹怒了舅舅,都沒想到是廖靜。

她知道舅舅不會輕易答應,甚至會拒絕廖靜,但廖靜官職在身,舅舅對她即使不以禮相待,也是讓人好言好語的送走啊,怎麼弄成這麼個局面?

廖靜慘笑一聲:“是下官太過不自量力了。”

虞僕進屋去稟報了周華珠。

周華珠出來後,看到來人是周翎寧,表情柔和了些:“是寧兒啊。”

“舅舅。”

周翎寧走過去,餘光看到屋裡宋容背對著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是陛下讓寧兒來的?”周華珠邀請周翎寧進屋。

“這,她……”

周翎寧看了廖靜一眼,廖靜已經從捱打的凳子上下來,在侍衛的攙扶下,重新跪到了地上。

周華珠笑著道:“寧兒既然說了,那就讓她起來吧。”

“謝殿下。”廖靜被扶著站起來。

周翎寧有意緩和氣氛:“她一個翰林院的小官,怎麼得罪舅舅了?”

周華珠哼笑了聲:“量她自己也不敢說。”問廖靜:“本宮的罰,你服還是不服?”

廖靜感覺自己現在動一下都疼,但她還是努力拱手行禮:“下官服。”

“進屋吧。”周華珠帶著周翎寧進屋坐下。

宋容聽到動靜,背對著人趕緊用手帕擦眼淚。

周華珠煩躁道:“要哭出去哭。”

宋容抿唇,慢慢站起來,側著身子給周翎寧行了禮:“是,父親。表妹稍等,我去洗漱一下。”

“嗯,好。”

周翎寧不動聲色打量著屋裡的動靜。

客座邊的桌子上有茶杯,應該是剛才舅舅招待廖婷母女的茶,看著還挺客氣的,怎麼打起來了?

虞僕收走了兩個杯子,重新給周翎寧奉上了茶。

周華珠和善的問周翎寧:“昨日聽聞陛下身體略有不適,舅舅還想著今日進宮去看看呢,沒想到寧兒先來了。陛下身體可好了?”

周翎寧笑著點點頭:“好了,勞舅舅掛懷了。前日下了大雪,母皇不肯坐轎子,冒著風雪去處理政事,所以受了些風。”

周華珠笑意和憂慮都展現在臉上:“陛下仁厚,恩澤被及微末,大雪裡不忍讓宮人抬轎前行,是明君之舉。寧兒也要多提醒陛下注意身體。”

“好的,舅舅。”周翎寧答應下來。

廖靜佇立在一旁,屁股疼的坐也不能坐,只低著頭聽舅甥倆說話。

宋容用清水擦了擦臉,只擦掉了淚痕,眼睛還是紅腫著,他默默進屋,咬著唇看廖靜。

廖靜也看著他,唇角微微勾起,讓他別擔心。

周華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