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在她懷裡點點頭。
這是妻主自己說出來的,可不能怪他。
柳惜時捧起他的臉,眼睛紅的像個小兔子一樣:“哭什麼?不想納就不納。”
許沐一喜,但是他又猶疑了:“妻主,爹那邊……”他沒法和公公交代啊,若是他說妻主不想納,公公難免不會以為他哭鬧不止,強迫妻主答應的。
柳惜時道:“我去說。”
許沐這才笑了,仰頭去親柳惜時:“妻主~,你真好。”
柳惜時臉一側,讓他親在臉頰:“嗯,好了,挑起火你又滅不了,去洗洗臉,收拾收拾睡覺。”
許沐臉色羞紅:“妻主再等等,郎中說三個月就可以了……”
“嗯。”柳惜時摸摸他的頭。
許沐難過了一天,這會兒終於開心了,他高高興興的去洗臉,把自己哭花的臉重新收拾一下。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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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柳惜時去上職之前,去找了自己爹。
“爹,您在這裡住著還習慣嗎?”
柳父看自己女兒還知道關心自己,笑呵呵道:“習慣習慣,我兒可是縣令,這縣令府住著自然是舒服。”
柳惜時道:“習慣就好,若是缺什麼少什麼,您直接去找沐郎讓虞僕給您買回來就是。”
柳父應道:“好好好,我兒有大出息,家裡還有虞僕,母父供你念書這麼多年,沒有白費。”說吧,他擦擦淚。
柳惜時上前,握住他的手:“父親,您和母親受的苦我都知道。容縣苦寒,遠不勝家裡那邊富裕,要不然我和沐郎早接你們過來了。”
哄父親和哄夫郎一樣,都是個細緻活兒。說到他們心坎裡去,再貼心點,不僅家宅安寧,自己能安心在外面上職,而且他們也會更勤勞,更貼心的照顧她和整個家。
公婿之間容易產生矛盾,她的俸祿不多,容縣的事務也不是好處理的,實在不想累了一天回家迎接自己的不是溫柔賢淑的夫郎,而是鬧得不可開交,哭哭啼啼的兩人。
柳父聽了心裡舒坦極了,道:“我兒孝順,我和你母親都知道。沐兒有孕,我們也高興的很,再給你納幾個小侍,咱們家宅繁盛,越過越好。”
柳惜時聽得頭疼,納幾個小侍?父親恐怕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吧,而且孩子多這意味著麻煩,指望以後孝順?孝不孝順她當過孩子她還不知道嗎?
肯定不孝順。
但是不能這麼和父親說,他理解不了,他一知道她當上了官,但是不知道她有多難。
柳惜時微微一笑:“爹,不是這麼說的,孩兒是縣令,這裡情況複雜,不能輕易納侍……”
還沒說話,柳父就皺眉:“惜兒,是不是許沐不讓你納?”
“爹,不是沐郎,他願意給我納,是我不要,這裡情況複雜。”柳惜時道。
柳父道:“惜兒,你也不用替他遮掩,哪個女人不想三夫四侍的?就說咱們村頭的那個誰,剛考中秀才,就找了伎子回家,真是心性不成,遠不勝我兒。”本來他也就是個農家子,自從生了柳惜時,柳惜時一路考取功名,他也開始咬文嚼字起來,不同往日而語。
“許沐一個農家孩子,這輩子有幸做了我兒的正頭夫郎,還執掌中饋,他家偷著樂去吧,現在還敢阻撓我兒納侍?耽誤了我孫女,就給他一封休書回家去……”
眼看越說越過分,柳惜時聲音大了點:“父親!”
柳父閉上了嘴,他還是有點怕女兒的。
柳惜時不再委婉:“小侍是我不想納的,孩兒在容縣樹敵眾多,父親是想讓人找個機會送來探子嗎?”其實情況也沒這麼嚴重,經商的還是不敢與當官的作對的,不過她父親喜歡聽戲文,她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