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忙看向此人身後。

只見光芒一閃,谷口處,出現了三道人影。

三人都穿著統一的青色練功服,趾高氣揚,凶神惡煞。

為首一人更是黑臉厚唇,鼻直口闊,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性子,修為也達到了凝脈期初階。

而被他們追趕的少年,身量瘦小,氣息微弱,背上還有一道滴血的刀傷。

易尋估計,他最多就是個築基後階的水平。

從衣著打扮來看,這名少年衣衫破舊,還不像是清羽宗的弟子,更像凡間普通人家的孩子。

這種以大欺小,仗勢欺人的場面,在低階弟子間其實十分常見。

根據易尋這些年的觀察,清羽宗也不是啥和諧圓滿的世外仙境,反倒更像一所普通大學。

只要你入了門,修行就在個人。

假如對自已沒有要求,什麼奇葩都能在大草原上花枝招展,自由開放。

易尋不想惹上麻煩,本來是打算直接離開的。

然而,這三人一出現,地上的少年就害怕地哆嗦了一下。

他艱難地轉過臉來,對易尋做了個口型,“快走!”

這是在和我說話?

易尋眉眼間,頓時劃過一抹驚訝。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硬氣,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想牽扯到旁人。

不過,你叫我走就走,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面子?

準備跑路的念頭霎時間煙消雲散。

易尋立刻決定不走了,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他身影一閃,趁機退出數十丈,把自已偽裝成一根蘆葦,繼續旁觀。

而另外一邊。

黑臉大漢只見一個釣魚佬腳底生風,匆忙離開了,心裡也不在意。

他反倒覺得,對方是自已氣勢了得嚇跑的,神色十分得意。

眼看著周圍已經沒有任何閒雜人等了。

範重抱起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摔倒在地的少年,笑道。

“葉老弟,識時務者為俊傑啊。如果有的選,我也不想對一個晚輩動刀動槍。”

“你已經沒處可逃了,快把東西交出來,這樣對你我都好!”

“範重,你不要欺人太甚!”

姓葉的少年翻了個身爬起來,捂著摔斷了的手臂。

一張滿是塵土的臉上,目光如炬,燃燒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我是帶藝投靠清羽宗,只求為父母報仇,該給的功法傳承都已經交給事功堂了,哪還有東西來孝敬你?”

“少糊弄人了,你那手鐲就是個寶貝。若不是頂級法寶,哪能擋得住我一刀?”

範重伸手一指,筆直指向了少年手腕上的銀色手環,眼角閃過一抹貪婪。

方才在演武場切磋時,若不是這法器突然閃光,他揮出的刀氣就足以讓對方重傷不起了。

可事實上,少年卻逃過一劫,從範重手下逃脫。

察覺到範重是想借切磋的藉口廢掉自已後,他甚至還有力氣御使飛劍,一口氣跑到了蓮花谷內。

一路上幾次攻擊,本來次次致命,都是這銀鐲上的寶光擋下來的。

範重因此認定,這鐲子是件不得了的好東西,非要將其弄到手不可。

而葉姓少年眉頭緊皺,按住了手腕上的鐲子。

葉家已被魔修滿門屠滅,他在廢墟內昏迷三年方才醒來,身邊只剩下累累白骨。

而這個手鐲,是他出生時母親所贈,一直戴在身上的,如今也是關於父母的唯一的紀念,絕不可能拱手讓人!

然而,範重看到少年絕望中帶有堅定的眼神,黑臉上,笑容卻更盛了。

錯不了!

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