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鶴棲睜開眼睛就見時子初望著他。

蘊著星子的桃花眸映出他的樣子,無端深情又專注。

怪噁心的。

遂,葉鶴棲開口說起正事,“這個時辰,香洲知府應該已經在擊鼓鳴冤了。”

話音落下,他坐直了身體說道:“我去軟榻上休息。”

基於對自己實力的信任,時子初開口說:“你也是不怕露餡,睡床。”

他們如今對外可是兩情相悅,新婚夜分床睡?這不是落人話柄嗎?

而且這麼大一張床,睡四五個人不成問題。

“你睡相規矩嗎?”葉鶴棲問。

時子初:……

這她還真不知道。

許是葉鶴棲臉上的懷疑和不信任太明顯,時子初的神色十分受傷,“我們之間的信任呢?”

“我們之間有過這玩意嗎?”葉鶴棲笑著開口。

話落他起身,“我去洗漱。”

時子初卷著被子翻身閉目養神。

誠然,葉鶴棲的懷疑多餘了,因為他們倆一夜淺眠。

因著對彼此有所防備,誰都沒有真正睡著。

次日一早。

倆人起床洗漱吃過早飯,然後入宮謝恩。

他們進宮的時候,御書房內正熱鬧。

昨夜香洲知府留下一封萬民血書後撞死在了宮門口,死相極為悽慘。

今日早朝結束,一半重臣都被召來議事。

香洲賑災出了大問題,皇帝震怒又焦頭爛額,他壓根沒時間見葉鶴棲和時子初,直接派人打發了。

從宮裡出來,葉鶴棲和時子初乘著馬車回府。

回到府上,葉鶴棲問道:“東西早已收拾得差不多了,直接去衡洲?”

時子初頷首。

就這樣,一行人出發了。

衡洲偏遠,從京城到那邊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趕路枯燥乏味,但葉鶴棲和時子初不無聊。

心眼子堪比篩子眼的倆人你來我往過招,棋逢對手的感覺是在美妙。

當然,這一幕落在侍衛和侍女眼裡便是七皇子夫婦恩愛有加。

葉鶴棲和時子初知道後一笑了之,並未多言。

等他們到橫洲,香洲那邊傳來新訊息。

徐舟野染了疫病死在了香洲。

六皇子被趕鴨子上架接手這個爛攤子,目前已經在香洲解決疫情。

楚執柔那邊被看得死死的,之前囤積的那些藥材也被刑部查出,因此又遭到了皇帝的一頓痛斥。

徹底失了聖心的楚執柔被幽禁在宮中,只等來年開春後前往楚國和親。

至於那批藥材則是送去了香洲。

葉鶴棲說完香洲那邊的情況,馬車也停在了橫洲的皇子府門口。

時子初裹著一件白狐狸毛皮縫製的大氅,她才探出個腦袋被呼嘯的冷風凍得一激靈。

入目皆是銀裝素裹。

葉鶴棲伸出手,“屋內有地暖。”

時子初縮著脖子小步挪過去,然後扶著他的手走下來。

見時子初恨不得縮成一團的樣子,葉鶴棲有些好笑的開口,“你這麼怕冷?”

時子初毫不猶豫的點頭,隨著說話撥出白氣,“我感覺我要被凍僵了。”

葉鶴棲先把時子初送到主臥,然後才去安置其餘事情。

等他忙完回來就見時子初裹著錦被呼呼大睡,那叫一個舒服。

葉鶴棲走過去往床邊一坐,身上攜帶的寒意讓床邊的溫度涼了些。

時子初裹緊被子,語氣帶著嫌棄,“你去火盆邊暖暖再過來。”

葉鶴棲笑眯眯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