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家主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威壓微微一蕩。

威壓之下的宇文婠像是被扼住脖子了,叫嚷的聲音戛然消失。

完顏家主側眸看去,帶著威嚴的聲音徐徐響起,“宇文小姐,星瀾尊者讓時小友代為赴宴時我們都在場。”

宇文婠對上時子初淺笑盈盈的面容,後脊驀地冒出一股寒意,她握著椅子扶手堪堪穩住身體。

“我以為我之前說的夠清楚了。”時子初淺笑著,一臉無辜純良。

宇文婠看著時子初這裝無辜的噁心樣,咬著銀牙目露幾分兇光。

這個賤人!

宇文家主掃了眼宇文婠,隨即舉杯和時子初說:“家中小輩實在是不懂事,時小友豁達大度,我代小輩向時小友賠罪。”

時子初淺笑著,伸出去的手卻拿起了筷子。

“宇文家主這話我不敢當,我向來狹隘又惡毒,實在是擔不起豁達大度的美譽。”

溫和婉轉的動聽聲音比絲竹聲還要好聽些。

看著絲毫不給面子的時子初,宇文家主放下酒盞微微扯動著嘴角。

“時小友,你還年輕,這做人啊不能做得太絕。”宇文家主慢悠悠的聲音響起,他伸手拿起筷子夾菜,“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時子初依舊淺笑著,她夾起一塊肉放在碗裡。

“宇文家主,我忽然想到了個事。”

漂亮瀲灩的桃花眸看去,涼薄平靜的目光與臉上的笑容形成鮮明對比。

“你活的久見多識廣,我想徵求一下你的看法。”時子初嘴角的笑容深了幾分,“如果師父知道我被賊人刺殺,你說師父會不會幫我討個公道?”

宇文家主看著笑盈盈的時子初,倨傲從容的神色一點一點淡了下去。

宇文郢去浮花秘境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宇文郢本命燈熄滅一事他也知道!

可這件事他不敢聲張,因為宇文郢去秘境裡是要殺時子初洩憤。

得知葉鶴棲也去了浮花秘境,他一直覺得是葉鶴棲處理了宇文郢以作警告。

可如今這個情況……難道是時子初?!

怎麼可能!

時子初一個水靈根,還是個築基後期!

望著宇文家主微變的面色,時子初笑得更漂亮了。

隔壁席位裡的葉鶴棲伸手端起酒盞,遮住嘴角深了些許的笑意。

宇文郢的屍體還在時子初手裡。

星瀾尊者護短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如果時子初拿著宇文郢的屍體去告個黑狀……

秋後算總賬,宇文家可有的受了。

但宇文家主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去惹惱時子初得罪星瀾尊者。

他抿了口醇厚的瓊漿。

有時候,狠話不能說得太早。

君月華冷淡低沉的聲音兀自響起來,“星瀾尊者護短是人盡皆知的事,我記得南榮家之前……”

南榮家主輕咳一聲,友好帶著威脅的目光看向君月華。

他們宇文家的事揭南榮家的短幹什麼!

君月華舉杯,不再多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