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後來由於戰亂,兩家便分散了。雖然金時厚的父親曾經多方打探崔家的訊息,可卻一直遍訪不得。直到最近,金父才收到一封崔家捎人帶到明國的書信。當得知了他們父女的訊息之後,金父便讓金時厚前往朝鮮接回二人。金時厚是個性格溫順且孝順的人,雖然這名親事是雙方長輩定下的,雖然他現在連這個未婚妻的樣子都不知道。聽了他父親的話後,金時厚還是二話不說地啟程前往朝鮮。
別人都把家底告訴自己了,自己當然不能什麼也不說。所以,朱允炆也將自己的過往胡編亂造一番,告訴了金時厚。朱允炆聲稱自己是做一些小本買賣的,後來在一次交易過程中,一名朝鮮商人騙光了他所有的積蓄。他這次去朝鮮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那名商人要回自己被騙的錢。
當金時厚詢問起朱允炆的姓名時,金時厚的隨從金安正好給二人送來了香梨,看著金安手中的香梨,朱允炆突然靈機一動,“我叫李隨。木子李,隨緣的隨。”
就這樣,從此這個世間上了少了一個朱允炆,多了一個李隨。
這日,金時厚突然頭暈眼花,感到四肢乏力,手腳冰涼。見自己的主人染病,金安便立即叫來了船醫。由於從大明到朝鮮走海路需要花費幾個月的時辰,客人們在期間染病是常有的事。所以這條商船上配置了兩名船醫。只要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一些小病他們通通能解決。當然了,看病也是需要給錢的。不過,錢對於金時厚來說,從來不是什麼問題。
經過船醫的診治,發現是金時厚是“風寒入體。”本來傷寒也不是什麼大病,煎幾副藥也就好了。可是船醫再給金時厚配藥的時候才發現,麻黃的數量不夠了。剩下的麻黃只夠配一副藥。而要治療金時厚的風寒卻至少需要三副的量。
沒辦法,金安只得先拿了一副藥去煎給金時厚,有總比沒有好。現在只得期望金時厚服用完這副藥之後,病就可以痊癒。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在服用完那劑藥之後,雖然金時厚的病情短暫的有所好轉。但是,因為沒有藥鞏固療效,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金時厚的病情又加重了,竟連吃飯的力氣也使不上來了。金安急得猶如的熱鍋上的螞蟻。金安和金時厚二人雖為主僕,但二人感情卻一向要好。
但是即使金安再著急也沒用,沒有就是沒有,在這茫茫大海之上,你就是再有錢也無法再弄來半錢麻黃。沒有麻黃,金時厚的藥就配不全,沒有藥,他的病就好不了。
“風寒?”這時,李隨彷彿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啟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袱。他在那些瓶瓶罐罐之間翻來翻去。瘧疾用,瀉肚用,創傷用……終於,他從這些藥瓶中間找到了一個瓶子,上面寫著“傷寒用”。這些藥是當初李隨在朱元璋留給自己的木箱中找到的,想到自己即將遠行可能需要藥物,所以這些藥他當初並沒有交給程濟,而是自己隨身帶著。即使萬一朱文奎將來得了什麼病,自己給他們留了那麼多銀票,到時只要找個郎中也就行了。
李隨從瓶中倒出了兩顆暗黃色的藥丸,正打算給金時厚服下,沒想到此時金安卻一把制止住了他。
“這是什麼?”金安警惕地問道。
“傷寒藥。”
“哪來的?”
“別人給的。”
“你沒吃過。”
“沒吃過。”
“你沒吃過就敢給我家老爺吃,萬一吃出毛病來怎麼辦?”金安自打第一天見到李隨,就打心裡不喜歡這個人,這會兒自然也不會輕易地相信他。
“我的藥沒問題,你不信可以喊船醫過來瞧瞧。”
這時,正好昨天那名船醫進來複診,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大夫,麻煩你看下這丹藥,是否是治療傷寒所用?”這時,金安將剛才從李隨手中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