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滿臉期待,似乎很希望他應承下來,顧雲霽正在為難之時,恰好看見徐承裕和杭州府的諸位官員走了過來。

徐承裕神色不變,淡淡道:“既然霽兒已經和任公子比過一場,就沒必要再佔用大家的時間和場地,再出一次風頭了,也給別人留點機會嘛。何況本朝重文章輕詩詞,後生們也沒怎麼把心思放在這上面,想來佳句難得,不如就算了。”

徐承裕言語之中維護意味很明顯,作為顧雲霽的老師和知府的座師,他的話語權還是很高的。此言一出,正等著看熱鬧的眾人頓時蔫了精神,知道此事多半是不成了。

這時,知府陸顯知卻擺了擺手,笑著道:“我看倒不盡然。這飛花令你一句我一句,雙方之間你來我往,確實很有看頭。既然作詩難,那就背詩吧,考考兩個年輕人的底蘊和文思,也還不錯。”

畢竟是知府,面子還是要給的,何況陸顯知已經做了讓步,徐承裕就不好再替徒弟推脫了。

但他多少還有點猶豫,不確定地朝顧雲霽望了一眼,見對方微微點頭,心裡安定了些,說道:“既然如此,霽兒就與方公子比一場吧。”

顧雲霽作詩不怎麼樣,但得益於前世的大學專業,他現有詩詞的儲備量還算豐富,即便不能碾壓任英澤,至少也可以不落下風。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這個時代和前世是平行時空,前世古代留下來的很多名家之作,這個時代有的有,有的卻沒有,顧雲霽也記不太清哪些是兩世都有,哪些是前世獨有了。

如果到時候背出一句大家都沒聽過的,顧雲霽解釋不清,多少還是有點麻煩。

算了,左右推脫不了,只能多加註意,儘量先背自己有把握的詩句了。

想到這,顧雲霽理好心緒,衝著陸顯知躬身道:“學生願意和任公子比飛花令,恭請大人出題。”

“甚好!”陸顯知當即一合掌,看起來很高興,“若要應景,自然還是‘秋’字為妙,但逢秋多寂寥,不免破壞了這熱鬧的氛圍。咱們地處杭州,就以‘江南’為題,也算恰當。”

“語句中須有‘江南’二字,不限主題,詩、詞、曲皆可。也不用抽籤了,本官就點——杭州府學任英澤,你先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