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我都給加到錄取名單裡了。”

顧遠暉心頭一動,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試探著問道:“……都是哪些人啊?名字你還記得嗎?”

方述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卷子都是糊掉名字的,我哪知道。”

顧遠暉不滿地輕嘖一聲:“糊名封最後是你和禮部尚書一起拆掉的,你能不知道?別跟我裝。”

察覺到顧遠暉這過於明顯的心思,方述斂起眸中笑意,裝模作樣道:“糊名封是我拆掉的沒錯,但本次錄取的貢士足足有三百人,又都是來自天南海北的,我哪能記住那麼多名字?”

說著,方述頓了頓,語氣調侃:“不如顧尚書直接告訴我你想知道誰的,我這就回去給你查去?”

“你少跟我來這套!”顧遠暉不想再同他繞圈子,看了看四下無人,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我什麼意思,你能不知道?你就告訴我,有還是沒有?”

方述揹著手,優哉遊哉地往前踱著步:“有還是沒有,過兩天禮部張了榜,你自己跑到貢院外面去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難道不會自己去看?這不是來跟你探探口風嗎?”

顧遠暉剛把眉毛一橫,又很快變臉似的堆起笑容,上前親熱地攀著方述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一想到會試放榜還有好幾天,我這心裡就七上八下的,吃不好睡不好。你就稍微給我透點底,行不行?”

方述好笑地望了顧遠暉一眼,沒再吊他胃口,斟酌著字詞道:“我只能告訴你,我監考的考場裡那兩個姓顧的考生,都錄上了。”

顧遠暉面色一喜:“真的?”

方述眉毛一挑,大步往前走去:“不信算了。”

“哎喲,信信信信信,方老兄的人品,我怎麼會信不過呢?”顧遠暉連忙追上去,賠著笑臉,“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方述難得見他這副帶著幾分討好的樣子,心中好笑之餘,又怕他日後翻臉,於是正色道:“我得提醒你,為了避免招惹非議,其中有一個的名次我是刻意壓過的。我現在說是為了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免得見到結果不滿意,還來找我麻煩。”

避嫌的道理顧遠暉又怎會不懂,遇親壓分也算得上科舉慣例了,他自然不會糾結這個。聞言他並不在意,當即還拉著方述說要請他吃酒,犒慰他這幾日的辛苦,熱情得方述推都推不掉,只好由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