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誤會,這實在是誤會啊。我真的沒想到這位公子居然是顧尚書的堂侄,我要是一早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他一根汗毛啊!”

範富商拱著手,朝前來要人的各方人馬連連告罪,緊張得額頭上的汗撲簌簌往外冒:“小民本來看中的是一位叫做程言計程車子,但我眼神不好,一時間認錯了人,這才誤將顧公子給帶了回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得此話,站在眾人之中的程炎頓時眼神一暗,還未開口,便聽得顧雲霽隱含怒氣的聲音:“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認錯了人?照你這意思,若我不是刑部尚書的堂侄,便合該被你綁回來嗎?”

“幸虧你是認錯了,你要是認對了,程炎怕是已經被你逼著強行成親了!”顧雲霽揉著被繩索勒痛的手腕,沒好氣地道,“不管你原本看中的是誰,都不該把人家這樣綁回來,榜下捉婿就沒有這麼捉的!”

範富商雙腿發軟,一個字都不敢反駁,低頭唯唯諾諾:“是是是,小民知錯!小民知錯!”

順天府衙的吏目沉聲道:“既然你知錯,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雖然榜下捉婿的風俗由來已久,但你手段確實過激,念在你是初犯,便姑且治你個滋擾生事之罪。打板子就免了,暫判一月羈押。”

說著,他看向報案的顧雲霄和程炎二人,問道:“如此判罰,二位覺得如何?”

瞥見顧雲霽手腕上的紅痕,程炎目光頓了頓,道:“看雲霽的意思,他若覺得這樣可以,我們自然也沒什麼說的。”

接收到四面而來的一道道詢問的視線,顧雲霽輕輕撥出一口氣,點頭道:“那就這樣吧,關他一個月,就當是給他的一個教訓。”

雖然範富商今日的行為很冒犯出格,但平心而論他確實只有招女婿這一個目的,沒犯下什麼大錯,小施懲戒即可,這樣的判罰已經足夠了。

見眾人似已商定,範富商卻嚇得臉色一白,連忙討好道:“官爺,這就是個誤會,應該不至於蹲大牢吧?何況我也沒把顧公子怎樣,能不能通融通融,酌情減輕一下,將羈押改為罰款?”

“你當這是做生意呢,還能討價還價?”吏目把眉毛一橫,瞪著他,“沒按照劫掠良民的罪名來判你的罰已經算是好的了,你還想如何?若非顧公子現在安然無恙,你以為你的腦袋還能安安生生待在你脖子上嗎?”

範富商後怕地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出言求情,老老實實跟著吏目走了。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完畢,顧遠暉和平陽郡王府派來的人便紛紛起身告辭,回去向顧遠暉和顧明宣覆命了。

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身邊只剩下顧雲霄、程炎、徐承裕以及旭冬四人,顧雲霽這時才徹底放鬆下來,將事情的前後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顧雲霄越聽眼睛睜得越大,有些不敢相信:“……這麼說,那個富商本來看中的是程炎,但他眼神不好,只記得程炎沒帶小廝、穿著藍色衣裳。我和旭冬去找大夫後,你把外裳脫了給白興嘉墊腦袋,結果他看見你穿著藍色的中衣,便以為你是程炎,所以才將你綁了回去?”

顧雲霽緩緩點頭,無奈地嘆出一口氣:“不錯,就是這麼回事。”

顧雲霄表情一言難盡,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這可真是陰差陽錯,你剛好和程炎身形相似,剛好裡面穿的是藍色的中衣,剛好那富商眼神不好……這麼多剛好,但凡差一點,都鬧不出今天這場烏龍。”

此時距離顧雲霽被綁才過去一個多時辰,顧雲霄幾人找到他的速度不可不謂不快,顧雲霽心中好奇,問道:“話說回來,我自己當時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程炎道:“其實還是那個富商自己留下的資訊。他將你綁走時,還給周圍的路人撒了喜糖,說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