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軍功掙來的!你以為我們有那些老勳爵那麼厚的底子嗎?”

“十年前我還在工部當書寫小吏,也就是你妹妹得了寵,咱們家才漸漸闊起來。咱們家有多少底蘊,你應當很清楚,砸鍋賣鐵頂多湊個三千兩,剩下的三千兩怎麼辦?靠你去大街上討飯討來嗎!”

劉靖南抽抽噎噎,縮著脖子道:“兒子覺得……也不是非得要還這賭債……畢竟咱們是宣陽侯府,二殿下的母家,背靠貴妃娘娘,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暴力逼債。咱們就拖著不還,他們能怎麼樣?還不是要嚥下這個啞巴虧。”

劉慶禮怒道:“你想得美!要真有你說得那麼容易就好了!能在京城裡開黑賭坊的人,你以為是簡單的?人家背後是什麼勢力你清楚?但凡人家想要弄死你,明的暗的方法多的是,你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人家甚至都不需要做別的,只用將此事宣揚出去,你我就沒好果子吃了!萬一某日朝會之時,御史一道摺子上到御前,當著大庭廣眾參我教子無方、約束不力,順便再捅幾件陳年舊事出來,你覺得陛下會保你我?”

劉靖南陡然慌了神:“爹,那、那怎麼辦?要不咱們進宮,去求貴妃娘娘,讓她把名下產業變賣了換成錢,先還了賭債,日後再贖回來?”

劉慶禮眉頭緊皺,道:“貴妃娘娘雖然名下是有些產業,可那都是陛下給的,她只是坐收盈利而已,真正的所有權還握在陛下手裡,只怕你前腳賣了,後腳飛魚衛就找上門來了。”

“那……豈不是,沒有迴轉之地了?”

得知親妹妹這條路也走不通,劉靖南面色灰敗,頹然地癱在地上。

劉慶禮神色凝重,沉聲道:“總之,先把能湊的錢都湊出來,實在湊不上的,咱們就只好去找陛下,將此事全盤托出。私下裡告訴他此事,總好過在朝堂上公然鬧出來。”

“或許到時候陛下能看在娘娘和二殿下的面兒上,再幫咱們家一把。”

劉靖南惶然道:“要是陛下不幫怎麼辦?退一步說,就算他幫了,那豈不是二殿下進文華殿讀書的事也沒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