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多線作戰,怎麼可能啊?”耶律宗不太相信。

這樣的打法,完全違背了戰場規則!

作戰一向都是集合全部軍隊,一擊命中。

只要將對方主力擊潰,接下來就是收割戰場,開始追擊潰逃的軍隊。

戰場上大多數傷亡,都是在追擊潰敗軍隊時,造成的!

耶律宗稍微一想,如果燕北分兵而行!

每一路大軍,都只有幾十萬的話,他直接匯聚百萬大軍,管燕北幾路來!

他可以一路直搗黃龍,大燕不就完蛋了嗎?

金瓜爾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國主,現在的戰爭已和以前完全不同!”

“隨著火器和大炮的出現!”

“現在的戰法,更多是兵分多路!因為都有火器和大炮!”

“老軍隊碰到新軍隊,會被全面碾壓!”

“如果燕北真的分兵多路,不顧國境內的話,多路大軍會殺穿我們國境線!”

“而我們的大軍,將會面對燕北全民皆兵的層層阻擋!”

“到時候,多路大軍破滅我國後,直接揮師南下,對付我國疲憊之師,我國將徹底覆滅!”

金瓜爾作為輔國大臣,自然敏銳,直接就看穿了燕北的想法。

他畢竟是大桓境內,最瞭解火器和新式軍隊作戰的人!

耶律宗不願意相信這些。

對於他而言,一輩子都是在馬背上,揮舞著馬刀進行作戰,講究的是大兵團作戰!

現在忽然讓他拿著火繩槍,打新式軍隊的戰法,自然有點跟不上。

或者說,不願意這麼改變。

“國主!要不我們全面捨棄甲冑和兵器!”

“學習大燕全民皆兵!用我們全部的力量,去製造火繩槍和大炮吧!”

“這樣一來,我們才有抗衡大燕的能力!”

金瓜爾竭盡全力地主導火器改革化。

耶律宗目光深邃,手中的馬刀也不由地落在了地上。

他彷徨地走出去,審視著浩瀚的平地上。

他看著身側守衛身上的甲冑,腰間的佩刀,背後的羽箭……

回想到當年金戈鐵馬,他依靠著戰馬、馬刀,統領著弟兄們和族人們,從大草原上殺出來。

手中馬刀,號令天下!

胯下戰馬,奔騰萬里。

而今,居然要捨棄馬刀和戰馬,全國上下學習新式軍隊和火繩槍?

難道我大桓,要捨棄最根本的騎射了嘛?

“國主!騎射已經比不上火繩槍了!”

“大燕已經全面轉向火器!”

金瓜爾嘔心瀝血地說道:“如果說,大燕能有百萬新式火器軍隊,而我大桓僅有三十萬!”

“若是爆發衝突,我們拿什麼去抵擋大燕多出的七十萬新式軍隊?”

“全面捨棄馬刀戰馬!”

“下令讓將作監,開始製造火繩槍和大炮吧!”

耶律宗泯然仰天長嘯,作為活在馬背上的遊牧民族。

他想到有一天,居然要捨棄馬背和馬刀,就感覺淒涼和諷刺。

不止是金瓜爾在勸解,耶律旗也在勸解!

前線的耶律馬五也趕回來!

眾人都跪下說道:“國主,再不改變就來不及了!”

耶律馬五說道:“末將親自看到了空心方陣!”

“末將可以項上人頭擔保,沒有足夠的大炮,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末將甚至覺得,騎兵可以全面捨棄了!”

“身穿甲冑的騎兵,固然可以攻破空心方陣,但價值已經不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