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忙碌的居民,突然心生一陣感嘆。

即便是像這樣艱難的生活,對於一些人來說也是求而不得的存在。

就比如八醞島的居民們。

八醞島已經化作了反抗軍與幕府軍對決的戰場,原本的礦業全面停工,青壯年不是被抽調去了軍隊,就是被迫帶著妻兒背井離鄉。

只留下一些孤苦伶仃沒人照顧的老人還留在八醞島,默默守護著祖上留下來的基業。

名為戰爭的巨大鐮刀,在戰場上肆意地收割著一個個普通人的生命。

在離島待著的這兩天,白啟雲從港口只看見了兩艘出發的乘船。

他知道,那是載著士兵前往戰場的巨船。

這一去,又是多少將士屍陳沙場,不見故鄉。

或許是眼前之景也勾起了少女的回憶,鈴木清水雙眸迷離地站在櫻花樹下,任由粉色的花瓣飄落在她的頭上。

少頃,她張著有些沙啞的嗓子緩緩開口。

“我之前對硃砂坊有那種印象,其實是因為我和鈴野奶奶有個鄰居便是被賣到了那裡,那是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的父母將她換成了金錢,隨後便不知所蹤。”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能為孩子付出一切的父母,那就有完全不把孩子的命運放在心上的父母。

夢醒時分,鈴木清水常常感嘆,她和那個孩子的區別可能就是擁有不同的父母的區別吧。

“所以剛才你在硃砂坊裡來回掃視就是在找你那個鄰居?找到了嗎。”

回想起少女異常的舉動,白啟雲的心中豁然開朗。

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只有沉默。

但這亦是一種答案。

鈴木清水立於山坡之上,望向離島的港口,那裡就如同十數年前一般,運載著士兵搭上巨輪,向著稻妻各島出發。

即便是在沒有戰爭的年代,像這種向各地運送兵員的行為也是相當常見的。

“白大哥,你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從鈴野奶奶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那麼驚訝嗎。”

迎著少女閃爍著夕陽火光的雙眸,不知為何,白啟雲總覺得有些刺眼。

“不知道,但我想那裡之前是有人住過吧。”

“嗯,那之前是鈴野奶奶孫子住的地方,但在幾年前,他死在了遠方,連屍體都沒能回來。”

聞言,白啟雲想起了鈴野,心中不免有些苦澀。

他順著少女的視線向著港口看去,一隊隊整裝待發的幕府武士正踏著整齊的步伐登上通往外海的巨輪。

巨輪之上,帆布與雄風摩擦,發出了獵獵的風聲,好似在為誰送行一般。

再結合之前九條裟羅與他第一次見面的經歷,一個猜測在他的腦海中形成。

“難不成他”

“嗯,沒錯,他年輕時參加了幕府軍,每年的現在都是他輪換值班返回離島的時候,但就在兩年前將軍大人頒佈了眼狩令,海祇島發動了戰爭。”

看著人頭攢動的港口,鈴木清水就像是看見了數年前的今天一樣,唏噓不已。

“他身為駐守八醞島的一員,自然也不能被放過,在所有人都知道前方有正在發生的災厄的時候,他們只得站在港口如同今天一般,踏上前往戰場的巨輪。”

“而在那之後,海祇島發動了突襲,鬆懈的幕府軍一方防守薄弱,導致他死在了那一次的突襲之中,而除了他之外,所有同船的人全部戰死,幕府軍大敗,在那之後幕府軍才調整了戰略,將反抗軍視為眼中釘。”

這是她在鳴神島遠方漂流的時候聽到過的戰報。

在聽到幕府軍大敗的訊息時,她有一刻的失神。

她不知道心中該作何感想,當時的她僅僅是維持生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