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澀的笑容,在她的這段臆想中,該是當時承諾了她和她一塊離開的願望實現了的場景。沈青在家中做一個溫柔的妻子,等待著在外工作的陳元舵回來。這時在門口遇到了一個客人,李紹白。
“不是我想要來的,是元舵接我來的,他說來接我,我就過來了。”
又是那般羞澀的笑容,兩頰紅撲撲的,像極了秋日園裡剛成熟的紅蘋果。兩隻手不知所措地絞動著衣角,怎麼瞧都是年少時候最美好的時光。
李紹白回頭看了陳元舵一眼,陳元舵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來了,整個人繃得緊緊的,兩隻手緊握成拳。眼前沈青說的這些話,讓他想到了最初見到沈青時候的那些事情。
陳元舵那個時候是個逃難的少年,美麗的少女好心收留了他。少年給了少女一塊玉佩當作定情信物,許諾一定會回來接她。少女日復一日地等著,等著當初的少年回來,卻不曾想等到一場大火,燒掉了所有的一切。
陳元舵痛苦地用雙手捂住臉,蹲在地上。面前的沈青帶著笑,坐在一旁和李紹白默默地等待著陳元舵歸來,這些原本會是陳元舵所要經歷的真實的事情。
“李老闆,你且再等一等,元舵就快回來了,我去問一下他們。”
沈青有些著急地站起身,臉上現出擔憂之色,伸手輕輕地理了一下裙襬,走了出去。
直到沈青離開後,陳元舵才將手從臉上移開,一屁股坐到李紹白身旁。
“她經常這樣嗎?”
“不,這是第一次。”
往常陳元舵見到的沈青都是穿著黑色旗袍的,每日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沈青總要歇斯底里地和陳元舵抱怨各種各樣的事情。一開始,陳元舵也會耐著性子傾聽,但時間久了,陳元舵心裡也有其他煩心事情,哪裡還顧得上沈青。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沈青開始時常將注意力全部放到外面,也會有意無意地惹出一堆麻煩等著陳元舵回來處理。陳元舵心中有愧於沈青,自然不會說些什麼,但是時間久了,再深的感情也會被這樣枯燥的生活沖淡。
“我覺得沈小姐的大多數問題,出現在你的身上。”
李紹白直言不諱,這些天裡,李紹白奔波於段慧與陳元舵之間,迷霧被層層撥開。說清楚些就是感情上的問題被擴大化了,既困擾著陳元舵也困惑著段慧。
“嗯。”
此時的陳元舵一句話也不想去辯解,之前他一直自認為自己是做得最好的人。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沈青,即便是當年許諾的事情,陳元舵也不認為自己做的哪裡錯了。畢竟最後沈青還是帶著玉佩回來投奔於他。
陳元舵以為自己已經還清了,卻發現,其實自己根本沒有做對過什麼。
就在兩人談話間,方才出去的沈青居然又穿著那身黑色的旗袍回來了。那頂帶著黑紗的帽子又被戴在了沈青的頭上,黑色的手套,黑色的高跟鞋,沈青身上能被黑色包裹的地方無一不被包裹。
“你是誰?幹嘛坐在我家?”
沈青說話的物件顯然就是李紹白,沒想到不同的人格眼裡的李紹白差別竟然如此之大。
“我一直都坐在這裡。”
“呵!你、、、、、、”說話間,沈青往前湊近些,想要看清李紹白的臉,這一湊彷彿有了重大發現。
沈青立刻退後一步,尖著嗓子指著李紹白說。
“你,不就是剛才擋我路的人,你怎麼跑到我家裡來了?”
李紹白勾唇一笑,無論是什麼樣的沈青,腦海裡都有一個無比深刻的認知,那就是洪門幫會就是自己的家。
“我現在就走。”
李紹白倒也不與沈青辯解,陳元舵這件事情的爛攤子,李紹白準備徹底甩開手。陳元舵見李紹白要走,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