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和他一起出去玩。後來沾上了大煙的癮,母親氣得一條白綾要了命,而段慧的父親卻絲毫不知悔改。

年少的段慧只能和父親相依為命,為了生活好過些,時常出去做些零活。否則靠著父親那點錢根本就養活不了他們兩個人,原本兩人這樣生活倒也還好,但偏巧一場戰爭在中國打響,段慧的父親不得已加入了隊伍。

一個常年吸食大煙的人,連平時走路都穩,又如何打仗。很開,段慧就在家裡等來了父親的死訊,段慧聽到噩耗,卻沒有像平常人那般,痛哭流涕。

反而十分平靜地將父親留下的所有東西全部燒了乾淨,臨近的人家都罵段慧是個白眼狼,但段慧直接無視了這些人,過起了平常的生活。

也就是父親離開的這個冬天,段慧在雪地裡撿起了還是個奶娃娃的沈青。大概這就是上天的恩賜吧,上天要走了母親又帶走了父親。

現在又為他送來一個人,在段慧眼裡這個女娃就是他唯一的親人。原本段慧一個人的生活就十分艱難,現在又帶著一個孩子,生活變得更加拮据。

為了照顧沈青,段慧不得已辭去了那份白天抗麻袋的工作,每日揹著沈青沿街賣賣報紙,撿撿破爛。等到晚上沈青睡著了之後,段慧就跑去碼頭幹活,他年紀小,本來就不能幹太重的活,但是他卻咬著牙,搬和成年人一樣多的東西。

但是在結工錢的時候,碼頭總管卻以他年紀小力氣不大,只給了他一半的工錢。段慧倒也不惱,依舊十分賣力的賺錢,一旦拿到錢,便會帶著沈青到處轉,給她買糖吃。

就這樣,段慧有驚無險地將沈青養大了,若是之後沒有發生其他變故,段慧也會像平常的哥哥那樣,看著沈青出嫁,嫁給一個愛她的男人。可惜、、、、、、

“師父,要不我下午就去吧?”

李紹白一開頭,打斷了段慧的思緒,段慧疲倦地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看向李紹白的目光也有些渙散,李紹白突然心裡有些慚愧,先前自己還猜測那沈青是他的情人,現在看來,自己的思想實在是有些齷齪。

“嗯好。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李紹白沒有拒絕,很快離開了段慧的住所。段慧的住所是整個青幫本部最向陽的一間房,今日的天氣更是出了奇的好,天上則是瓦藍瓦藍一片。溫暖的陽光慵懶地灑落在段慧的門前,灑在李紹白練習用的木樁上,灑落在躺椅上,也灑落在段慧的臉上。

但段慧只覺得面前這蒼白的陽光就像是它的顏色一樣,毫無溫度。段慧伸出手,試圖挽住照進他手裡的陽光,他一握手,但這些陽光註定了,是他永遠也抓不住的東西。

就像是沈青,終究還是會離開他。段慧全身發冷,如墜冰窟,那些久遠,痛苦的記憶化作密密麻麻的蜘蛛,爬滿段慧的整個腦海,讓他沒有思考的機會,也無法喘息。

段慧無力地躺在躺椅上,面前的陽光那般燦爛,可是段慧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反而越來越冷。

“師父!”

離開的李紹白突然又返回頭,段慧費力地睜開眼睛,一張燦爛的笑臉近在眼前。

“你怎麼又回來了?”

“師父,我若是找了那個陳元舵,你也沒有什麼話想讓我帶給他?”

段慧睜大了眼睛,方才那佈滿全身的冰涼感覺全部退盡。段慧又恢復了最基本的活力,他很快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段慧原本看著就十分瘦弱,現在站在李紹白的面前,居然比李紹白低了足足有半個頭。

李紹白很快發現了這個有些尷尬的事情,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微微屈腿讓自己看起來並沒有實際上那麼高。段慧滿腦子都是沈青的事情,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事情。

“你就跟他說,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