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清見臺下的眾人一個個全部低下了頭,也知曉他們心中的痛苦,如果下面的人不願意,葛正清不怕放棄這個機會。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臺下響起,於是眾人的目光頓時被這個聲音吸引了。
“葛伯伯,我們可以重新登上舞臺,為什麼不願意去呢?我娘說,我每天學這些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唱給別人聽。”
說話的是梨園最小的孩子,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是聲線非常好,適合唱旦角,自從他表現出他的才分之後,葛正清就安排人專門教他這些。男孩名叫稚兒,從小便生活在戲曲的世界裡,耳聞目睹,不出一兩年就表現出過人的天賦,甚至葛正清曾斷言稚兒是這一代梨園子弟中天分最大的。
稚兒從小腦子裡就有一個願望,那就是隨著叔伯們一起登臺表演。現在葛正清說了此事,稚兒想不到它的壞處,腦子裡想的全是自己可以登臺演出了。
眾人聽到稚兒的話,不禁都低下了頭,他們一眾梨園子弟,最大的願望是什麼,不過就是要登臺演出,名滿天下。稚兒如此年幼尚且有這樣的志向,他們這樣一群成年人卻整天畏首畏尾。
“葛叔,我支援與第一酒樓合作。”
說話的是梨園中說話稍微有些分量的人,他在梨園待得時間久,也是將這一切看得最清的人。這麼多年來,他親眼看著梨園從最開始的名噪一時逐漸了沒落,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想他是梨園最有資歷的子弟,可是卻落的走在街上被人唾棄的地步,若不是施家的接濟,想來梨園的日子會過得更苦。
雖然他不過是個戲子,但是他從來不以自己戲子的身份看輕自己。其他人聽到他的發話,心裡原本還有些動搖的想法立刻就堅定了。
“我也支援與第一酒樓合作。”
“我也支援。”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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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接著一聲的回答,重複著相同的答案,每一個人都願意去冒這個險,因為梨園子弟都不願意看著梨園就此沒落下去。葛正清見眾人抱著振興梨園的想法,頓時覺得鼻子一酸,這一眾梨園子弟終究是沒有負了當年師父的期望。
“好。你們都是好樣的。”
葛正清不自覺竟然落下淚來,這一刻他期盼了好久,竟然眾人都和他有同樣的心思,他又何懼一拼。稚兒見葛正清說著突然落淚了,扭著小身板,爬上臺子,走到葛正清的腳下,伸手拽了一下葛正清的褲腿。
葛正清疑惑地彎下腰,看著稚兒的小臉。“怎麼了稚兒?”
稚兒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掂著腳尖努力伸手去夠葛正清的臉,十分費力地將葛正清眼角旁邊的一滴淚擦去,葛正清被這孩子的動作驚到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任由著稚兒的動作。
“葛伯伯,我給你擦眼淚。”稚兒奶聲奶氣地說。
“好,好稚兒。”
葛正清伸手一把將稚兒抱進懷裡,站起身來,看向臺下的眾人,每一個人的身上似乎都染上了火一樣的熱情和山一樣的意志。早就聽到屋外動靜的施然直到現在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外面這一群精神煥發的人,就知道李紹白這件事情算是成了。
“你們怕什麼,大不了還有我施家啊。”
施然一說話,眾人才想起還有施家這個支柱,但是俗話說靠人不如靠己,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是真的強大,依靠別人的力量只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葛正清抱著稚兒轉過身來看著施然。“施公子心善,這麼多年梨園多謝施公子的照拂。”
“葛園長這說的什麼話,我們早前可是簽過協議的,哪有照拂一說,不過是我應該做的。”
施然說的這樣無所謂,但葛正清心裡卻清楚,這些年若不是施家,梨園早就完蛋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