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舵的心思竟絲毫沒有亂的跡象。沈青動作輕輕的,她絲毫猜不透眼前男人的想法,也想不明白自己此番又是在做什麼。

“你晚上不是還有事?怎麼到現在還沒離開?”

陳元舵突然開口,語氣不冷不淡,沒有絲毫關心的意味,似乎只是在說著一件最平常的事情。

沈青微微一愣,她待會兒的確需要出去登場,然後將她的身子賣給場上出價最高的人,若伺候的那位爺滿意,也許還有被贖身的可能,若是伺候的不好,恐怕頭牌也和一般的小姐無異。想及此

沈青原本還有些生氣的眉眼立刻垂了下去。

“那麼著急幹嘛,反正都是要將自己賣了,遲與早又有何區別?”

沈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兀自坐到梳妝檯前,信手拈了支眉筆,細細地描著黛眉。陳元舵對女人的事情向來一無所知,沈青臉上的惆悵他也看不出,只是隨便瞅一了一眼沈青畫的眉毛。

沈青本來生得極美,是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彎彎的黛眉原本不描就已經很美了,陳元舵不明白這樣好看的眉毛為何還要去拿筆描畫。

“你們女人真奇怪,眉毛這樣好看,卻還要畫。”

沈青聽到陳元舵的話,微微一愣,雖然很多人都誇讚沈青的貌美,卻從來沒有一個人這般仔細地問過她,為何要描眉。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與其他她遇到的男人差別太大,沈青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女人都是要描眉的,若是問為什麼,可能是因為男人喜歡。”

“我就不喜歡。”

陳元舵伸手拿掉了沈青握在手裡的筆,放到了一旁的梳妝檯,沈青的面孔白皙,印在銅鏡裡竟是說不出的好看。沈青並不是個妖媚的女人,卻總在臉上畫妖豔的妝容,一顰一笑都會勾人射魄,包媽媽說她適合這樣濃烈而妖豔的妝容,尤其會吸引住男人的目光。沈青不明白身為女人為何一定要取悅男人,但她卻明白,如果沒有男人,她就無法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訓個根本,只要知道這件事情對你有利就好了,其他的也許根本不需要去在意。

陳元舵又伸手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一枚通身碧綠的玉佩,一看就知道這物件價值不菲。陳元舵伸手拿起沈青的手掌,並將玉佩放在沈青的手心裡。玉石溫潤,接觸到肌膚上有著十分軟膩的觸感,沈青驚訝地看著那玉佩,又抬頭看著陳元舵,完全不知道面前的男人這又整得是哪一齣?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今日你救我一命,這是報答,日後過得不好,可以帶著玉佩來尋我。”

陳元舵看著沈青,十分認真地說,大概也就是在此刻,讓陳元舵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是世界上最乾淨最明朗的女孩,雖然此刻卻幾乎是沈青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

陳元舵執意讓沈青將玉佩收起來,沈青卻也沒有推遲,雖然陳元舵在其他方面與一般男人不一樣,但是在送東西討女人歡心這件事情上卻是一樣的,沈青只當是陳元舵也中意於她,故而也沒有多想,只是那時沈青完全沒有意料到手中的玉佩恰是日後的救命之物。

陳元舵走後,沈青拍賣初夜的活動也正式搬上了舞臺。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初夜都不能決定留給誰,並且還要用這樣的方式出售,實在是可悲,可是在這件事情上,沈青也是答應的。在夜總會的這些年,包媽媽待她實在算不上壞,若是用此種方式可以助她脫離苦海,同時又能讓包媽媽大賺一筆,想來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

沈青手裡還握著剛才陳元舵離開時塞給她的玉佩,那玉佩摸在手裡質感實在好,沈青在心裡默唸,若是今晚將她拍走的是個年輕男人便好了,這樣也許更容易接受一些。

拍賣一開始,沈青就按照包媽媽事先的要求穿著紅色的舞裙在臺上跳著性感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