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迎到客人上門。

李紹白走進布坊,裡面的光線十分暗,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個人影,隱在光線最暗的地方,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李紹白緩步走進去,可以看到正中間放置的大桌子上鋪著各種各樣顏色豔麗的布料,這些料子一看就知道是從外國進口來的。李紹白伸手去撫摸這些布料,入手絲滑,李紹白想起自己當車伕時穿過的粗布短褐,在對比這些帶著各色印花的布料,簡直是天壤之別。

“老闆,賣布嗎?”

李紹白對著那個人影喊了一聲,只見那個人影混了一下,然後慢慢變得高大起來,緩步朝著李紹白走了過來。待人影走近之後,李紹白這才看清面前人到底是何模樣。

是一個算不準年齡歲男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印花長褂,但一張臉卻乾枯地彷彿是一朵沒了生氣的枯萎都花。臉頰上的肉全部下陷變得乾癟,嘴唇更是沒有一點顏色,整個面色發青,若是碰到膽子小的,怕是以為遇見的是鬼。

縱然是膽大如李紹白,在看清男人臉的時候,內心也是一驚。怎麼會有人變成這幅模樣,難道是生病了?卻為何不送去醫院?

“想要什麼樣的布?”

男人走到李紹白麵前後,開啟乾癟的嘴唇發出嘶啞地聲音,老態龍鍾,李紹白完全不能相信這樣的樣貌這樣的聲音居然是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李紹白之所以知道這個男人只有三十歲,是因為秦剛給他的小紙條裡清清楚楚地寫著這個男人的生辰。但是這幅樣貌,讓李紹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請問你是方先生嗎?”

因為面前的男人足足矮了自己半個頭,李紹白不得不低下頭,好使他能夠聽清。

那男人聽到後一怔,隨即點點頭。李紹白見他這幅反應,嚴重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已經腦子混亂,他剛剛問的是他自己的名字,可是這個人卻還思索了一番才點頭。李紹白頓時覺得十分頭疼,黃忠善讓他要債的男人難道是個傻子不成?那自己對著一個傻子要怎麼做?更何況這個傻子似乎還有病,整個人可以說是骨瘦如柴,簡直病入膏肓了。

“那方先生你是不是……”

“啊~啊!”

李紹白的話還有說完,面前的男人突然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扭曲,李紹白明明沒有看到任何東西攻擊他。可是這個男人卻直接倒在地上,嘴裡還不斷地發出嗚咽聲。李紹白頓時一驚,他恍然想起在現代時候的老年人碰瓷事件,難道在民國時候的人就已經十分精通這些了嗎?

李紹白蹲下身子,想要檢視男人的情況。但是男人卻蜷縮在地上,不停伸手撓著身體,嘴裡還不斷地發出嗚咽,痛苦的模樣讓李紹白不敢伸出手。過了一小會兒,男人突然翻過身來,一把抓住了李紹白的小腿,將臉仰起看著李紹白,嘴裡含含糊糊地喊著。

“給……給……我要……我要……”

李紹白被這一抓,嚇得直接甩開腿,原本那男人抓得就不緊,被李紹白這一踢,直接整個身體都飛出一小截。

李紹白原本無意傷人,只是出於驚嚇。剛想彎腰將男人扶起,原本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突然又動了起來,朝著李紹白的方向再次緩緩爬了過來,然後十分堅定地再次抓住李紹白的腳腕,嘴裡含糊地小聲呻吟。

“給……我要……要……”

李紹白盯著面前這個在地板上蠕動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痛苦,可以讓他直接失去男人的尊嚴,變成如今發模樣?李紹白不急細想也清楚這個男人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想也沒想便要扶起男人。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李紹白一把抱住地上的男人,他可不想要債不成,最後還攤上個殺人的罪名。李紹白抱起男人,卻發現這個從衣服上看去是十分健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