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開玩笑了,這個少年終於是被迫長大了。他坐在李紹白的對面,像個老成穩重的男人一樣,就手疊放在腿上,身上的長袍被打理得非常整潔。
“沒事,慢慢來嘛,當年你叔父剛開始的時候也是你這樣的。”
李紹白淺笑了一下,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張閔翔不要一直繃著臉,稍微放鬆一些。但是張閔翔非但沒有放輕鬆,反而將剛才對李紹白勉強扯出來的微笑也給收回了。
“李哥,我、、、、、、”
“怎麼了?”
“哎!”
張閔翔說到此處,終於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張閔翔的嘆息明顯不是因為對叔父的思念,而是另有原因。張閔翔跟著李紹白這些日子,早就有了些感情,何況張老哥生前也是十分照顧李紹白,如今他侄子遇到困難,李紹白絕對沒有要袖手旁觀的道理。
“你說來聽聽。”
張閔翔又嘆了一口氣,之後才和李紹白說起這些日子裡遇到的事情。第一酒樓在年前的時候就已經取得了很好的進步,到了今年之後生意更是好的沒話說。但是有句話叫作“樹大招風”,第一酒樓的成果引得了不少人的嫉妒,私底下沒少來找第一酒樓的茬。
先前張利民在世的時候,就有人時常過來,但那個時候張利民畢竟也在上海待了那麼多年,四方人士認識得也不少,自然不怕騷擾。可問題就在於,張利民離世之後,第一酒樓就交到了手上什麼的沒有的張閔翔手裡。
先前時常過來騷擾的人,見第一酒樓的的當家人只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做起事情來也開始不管不顧。明的不行,幾乎全部來暗的,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壓榨第一酒樓。先不說第一酒樓也沒有那麼多積蓄可以用來抗衡,就賺到的錢而言都是自己的血汗錢,哪有平白無故分給別人的道理。
張閔翔拒絕之後,就時常出現了第一酒樓裡店小二出事的事情。還有上次,有一波人過來吃飯,硬是說菜裡有蒼蠅,先不說第一酒樓開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關鍵是這正月天氣裡,人尚且沒有脫掉棉衣,哪裡來的蒼蠅。這擺明了就是過來找茬的,看偏偏對方的態度十分強硬,張閔翔根本無計可施。
張閔翔接手酒樓的時間雖然算不上長,但是卻受不了這沒完沒了的騷擾。尤其是自從張閔翔接手了以後,以前那些想騷擾沒敢過來的,現在是一併全部過來了。這也難怪張閔翔自接手第一酒樓之後,就愁容不展了。
“李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張閔翔問出這句話時,語氣裡分明寫滿了絕望,連向李紹白求助都顯得有氣無力。李紹白看到這樣的張閔翔,心裡隱隱有些愧疚,上次他與張利民說好了,要照拂張閔翔,現在他遇到這些事情他卻沒有辦法。
“讓我想想。”
說完,李紹白就真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緩慢地思索起來。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遇到不肯講道理的人,況且是人都有一種欺軟怕硬的性格,遇上了軟柿子定然是誰都要上前來捏上一捏,更何況是處在這樣一個滿是財狼的世界。
張閔翔現在是把所有希望都壓在李紹白身上了,他見李紹白想的這樣認真,難免自己又要再想一通,是否有解決之道。
“閔翔,你接手第一酒樓之後也沒有去你叔父認識的朋友那裡拜訪一下?”
李紹白似乎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迫不及待地和張閔翔說。張閔翔一聽愣住了,自上次叔父暈頭轉向,哪裡還能抽出精力來想別的事情。張閔翔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
“你得去拜訪他們,他們是你叔父的朋友。”
“可是我每天都擠不出一點時間,可是我、、、、、、”
張閔翔說得固然不是假話,這些日子裡他分明是瘦了,一張臉瘦的稜角分明。但這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