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一時間屋內沒有傳出任何反應。張閔翔在不遠處見李紹白敲門卻無人來應,心生疑惑,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說出來。
屋內吃著點心的施然自然聽到了敲門聲,但平日在家用僕人習慣了,何時親自為客人開過門?故而施然雖然聽到了敲門聲,卻依舊沒有起身。
直到兩分鐘之後,施然見人還沒有過來,才想起之前自己將僕人全部遣走了,現在還未曾回來。那李紹白只站在門外,不知是礙於禮儀還是其他什麼,只敲門卻是半步也不肯踏進。
無奈,施然只得自己起身開門,說起來這倒是施然除了在施老太爺面前賣乖以外,第一次跑去親自給人開門了。門一開啟,裡面人和外面人具是一驚。
施然驚訝地是,李紹白就貼著門站著,施然一開啟門就看到了李紹白的那張臉。而李紹白驚訝地自然是,居然是施然親自過來開門。原本他瞧屋門一直沒開啟,只以為是施然故意鬧性子磨磨李紹白的性子。
施然很快調整過來,示意李紹白進去。李紹白剛一抬腳,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張閔翔也要跟著自己進來,就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跟進來。
很多時候張閔翔當小弟並算不上稱職,畢竟李紹白也實在算不上一個稱職的老大。故而很多時候李紹白去哪裡的時候,張閔翔都是直接跟進去的,就像是上次的迎接會,整個會場裡就只有張閔翔一個人的身份只是最低階的小弟。
眼看著張閔翔也跟著李紹白有段時間了,之前可以說是張閔翔不懂事,但總要在某些方面約束一下。張閔翔雖然不解自己為什麼不能進去,但是對於李紹白的命令,他還是聽的。
李紹白跟著施然走進內屋,張閔翔則站在門外守著。李紹白一進屋就看到屋內桌子的瓷盤裡盛著幾個施然吃剩下的糕點。施然作為主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哪裡不對,李紹白作為客人自然也不好多說,便當做什麼也沒有看見。
“你找我是因為什麼事情?”
施然一進屋就恢復了大爺的氣勢,很快一屁股拍在沙發上,擺了一個十分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說起來這廂房從外觀上看起來分明就是傳統的院落,可裡面的設施卻一點也不傳統。
就如擺著瓷盤的桌子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是卻可以清楚地發現,必然不是一般的木質。
再看施然坐的沙發,分明就是歐式的,想來這個所謂接客的廂房恐怕只是用來接待施然的客人。若是換了施老太爺那樣傳統的老人,屋內的設施格局絕對不會是李紹白現在看到的樣子。
施然沒有讓李紹白坐下,李紹白自然不會隨意坐下,畢竟這裡才真的是施然的天下。見施然問起他的目的,李紹白輕輕清了嗓子說。
“是為西交街的事情而來,這件事情只有施公子你才可以做到。”
若是張閔翔此刻在場,必然會發現,李紹白此刻說出的話之前在第一酒樓說服張利民時也說過,甚至連字數,語氣都未曾改變。
但是比起張利民的慎重,施然倒顯得活潑多了,畢竟他是上海灘的小霸主,就算真的沒做成,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況且西交街的事情,若是施然真的做成了什麼,也算是一件可以讓施老太爺對他另眼相看的籌碼,何樂不為?施然立刻表現出十足的興趣,詢問李紹白。
“你倒是說說看,要我做些什麼?”
李紹白倒也沒有賣關子,很快就從衣服的前襟胸口處掏出一張被對摺了好幾次的白紙,迅速攤開在施然的面前。施然見李紹白突然拿出了這麼個龐然大物來,不免有些興奮,忙伸頭湊過去看。
只見這白紙上所繪之物正是西交街的店鋪分佈圖,施然畢竟是打理過幾年西交街的人,很快便發現了這白紙上所繪分佈圖與現實的差別。施然並不是個愚鈍之人,李紹白拿這繪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