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白將整頓店鋪位置的事情交給施然之後,施然自然也是盡心盡力去做,又加上施老太爺認為這是施然難得去做的一件正經事情,自然也是大力支援。

又過幾日,湯居正來拜訪施老太爺,雖然他年前就已經回來上海,但是實際上卻沒有立即來施宅,畢竟這也不是一個小變動,自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的。湯居正拜訪完施老太爺之後,就去找施然,難得的是施然居然並未像小時候那樣一聽到湯居正過來了,大老遠地跑過來迎接他。湯居正心中疑惑,便主動去了施然的房間找他。

湯居正到達施然的書房時,門外空無一人,這也是施然歷來的習慣,不喜歡門外有僕人。故而做施然的僕人倒也是夠警覺的,既不能離得太近,卻又要隨時關注施然的需要。湯居正見門外沒有人守著,就伸手推開了門。

施然正坐在書桌前,低著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東西,安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漸漸靠近的人。好一會兒,湯居正一直將頭探到了施然的肩膀上方,施然這才反應過來書房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進來了人。施然第一反應就是要質問僕人為何要隨意讓人進來,一轉身看到湯居正那張放大的俊臉。施然立刻將已經到嗓子眼裡的話又重新嚥了回去。

“小正哥,是你來了啊?”

湯居正見施然這般反應,不自覺咧嘴一笑,伸手去揉施然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施然不滿,立刻伸手去擋,但是這種事情湯居正在施然小時候就做得得心應手,即便施然現在已經長大了卻依舊十分熟練,很快又將施然想要阻擋的手別開,十分痛快地將施然的頭髮撓成了雞窩。

湯居正撓完之後,還不滿足,竟然還要指著施然的頭髮笑得前俯後仰,完全不去顧及施然此刻已經黑成包公的臉。湯居正便是這樣的人,與方耀庭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比起來差別甚大,可就算如此也絲毫不影響他二人之間的友誼施然尚且年幼的時候,湯居正與方耀庭原本就比他大上好幾歲,便經常跑去捉弄施然。那個時候方耀庭還沒有現在的榮譽,只是一個被施老太爺看好的少年,每一日都是悶悶地在一旁看書。每次湯居正想要拉著方耀庭一起玩,方耀庭都不為所動。

施然沒有料到自己小時瘦弱會被湯居正欺負,現在湯居正說起來也是二十六七歲的男人,竟然也會像個幼童一樣捉弄他,一想施然心中怒氣更甚。伸手指著笑得停不下來的湯居正,嘴角哆哆嗦嗦地說。

“你、、、、、、你離我遠些,我早已不是當年的孩童!”

不知是否因為施然此話勾起了湯居正年少時的回憶,非但沒有被施然的怒斥震懾到,反而笑得更歡了。

“你不說我都沒有想起來,那個時候的你可是笨的很,也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聰明些?”

施然也被湯居正一句話勾起了當年的事情,不禁氣得臉頰通紅。那個時候施然不過才四五歲,正是懵懵懂懂的時候,湯居正的父親與施家交好,時常帶著當時正值十四五歲的湯居正一同來玩耍。十四五歲正值少年最頑劣的時候,偏巧施然見了比自己年歲大的孩子便忍不住要跟在他身後,湯居正原本也是個活潑性子,身後跟了一個小跟班之後更加肆無忌憚。

湯居正自然沒少拿施然戲耍,但奈何他那個時候年紀太小,懵懵懂懂什麼也不知道,等很久之後想起這件事情之後才對湯居正恨得咬牙切齒。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加上待施然年歲稍長之後,便離開了上海,施然差不多也忘記施然了。可現在湯居正又在他面前談起這些事情,施然久遠的記憶便又被尋了回來。

之前施然還覺得方耀庭這種一聲不吭的性子實在是讓人討厭,但現在看來湯居正這種性子的人才真的讓人氣得牙癢癢了。施然扭過身,故意不再去理會湯居正。湯居正見他突然轉過身去,突然想起在他來之前便看到施然一直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