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湯居正給施然指明瞭道路之後,勸說西交街上店鋪老闆換位置又要花費上好大一番口舌,可任何事情只有沾了個理字才能夠在眾人面前站住腳。縱然霸道如施然,到了最後那一刻也不過是挨家挨戶去說服,好在施然原本在西交街上的名聲算不得壞,也做了不少好事,這樣一出手,居然有不少人直接乾脆地同意了。

李紹白自然變成了坐享其成的那一個,然而最難得的事情在於,平日裡嬌生慣養的施然在做起這一切的時候,居然難得地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發脾氣。李紹白每日要乾的事情也就變成了閒來無事出去溜達一圈,之後就回到屋子裡寫寫畫畫,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張閔翔早對李紹白的事情見怪不怪了。

這樣的情景一直維持在某一天的到來,突然就被打破了。一直以來無比安生的小屋子,居然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可偏巧,這位陌生的客人之前卻是見過李紹白一面的。

張閔翔開啟門時,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年輕男人,通身儒雅之氣,按理說這個年紀的男人稍有些文化的都是滿嘴的西洋詞,哪裡還會有人一見開門,便朝著張閔翔結結實實地行了一個十分正經的禮。

張閔翔原本就是粗人,此時卻被門口站著的這個年輕人驚到了。那年輕人行完禮之後,便對張閔翔說。

“我想詢問一下,李先生在這裡嗎?”

李先生?張閔翔第一反應自然是沒有這個人,畢竟平日裡人們見了李紹白都是喊“李老闆”的,這個李先生的稱呼又是從哪裡來的?張閔翔剛想告訴門口的年輕男人這裡沒有一個叫李先生的人,就聽屋內李紹白的詢問聲。

原來李紹白見張閔翔出去開門卻是一去便不再返回了,剛好李紹白想要喝水,想讓張閔翔去倒茶,結果張閔翔卻還在外面不知與誰攀談。張閔翔一聽李紹白的呼喚,心裡著急,準備直接不再理會門口的男人,將他打發走。

“我、、、、、、”

“這位是?”

張閔翔的話還沒有說完,李紹白就走上前扶住了張閔翔正要關上的門,之間一個面容俊秀,通身儒雅之氣的男人站在門外,那樣貌看著熟悉,可李紹白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又是在何處見過了。

那男人一見到李紹白走出來,顯然十分激動,連忙伸出手想要拉李紹白的衣袖,但似乎又覺得哪裡不妥,又將手縮了回去。那男人手忙腳亂地理了理身上的長衫,最終彎著腰對著李紹白行了一個大禮。李紹白雖然是個現代人,卻也知道這大禮的含義,忙伸出雙手去挽那男人。

李紹白心中實在好奇,這突然之間來了一個男人,一見面就行大禮,而且行的居然還是古代的禮,難道自己之前做過什麼事情剛好救過他一命?可若是救了眼前人,他又怎麼會對眼前的男人沒有絲毫的印象呢?

男人被李紹白伸手扶住,才稍稍顯得沒之前那麼激動,連忙向李紹白介紹自己。

“李先生,我叫傅長生,想來投奔你!”

傅長生一句話倒是驚到了李紹白,先不說這個傅長生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光是一句來投奔他就讓李紹白嚇得不輕。李紹白說好聽點是個老闆,但是誰都知道他這個“老闆”的稱號實在是無足輕重,可有可無,但眼前這個一看就是個書生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李紹白示意張閔翔將門開啟,讓傅長生進來,剛才張閔翔聽到李紹白喊他,一個激動差點直接把傅長生推出去。傅長生一進屋,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坐在沙發上,小口抿著張閔翔端過來的茶水。

傅長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屋裡的擺設,往日只見那些大宅院裡的人才用得起西洋的沙發,沒想到李紹白這裡竟也擺放了一張,手感還十分好,看來價值定然不菲。李紹白不出聲,傅長生也不出聲,李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