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帶著天賜跟在阿武的身後,他們隨阿武坐上了車,那是一輛黑色噴漆的小洋車,款式大氣,在民國時期能坐這樣車的人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像李紹白這樣的碼頭小總管,平時上哪去,只能憑著雙腿走過去,要麼就在路旁坐黃包車。
車開的並不快,出了碼頭之後就更慢了,街市裡行人眾多,有軌電車在其中穿行,一些黃包車伕輕快地踩著四六步拉客,時髦的女士頂著燙成小卷兒的發緩慢地走著,李紹白自來到民國以後,第一次感覺離上海灘這種繁華的感覺那麼近,不由得扭頭看向窗外。
坐在一旁的阿武以為李紹白藉著街景來想象西交街的模樣,不由得開口說,“西交街的繁華比不上這兒。”
李紹白扭過頭,臉上帶著淺笑,“看到這鬧市如此繁華,有些懷念而已。”
“懷念?”顯然阿武不是很明白,一個異鄉拉車伕對這繁華都市怎麼會有懷念的感覺。
“哦,不是,我是說,”李紹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說漏嘴了,他剛剛看著上海灘之景,竟想到了在現代時候的上海,繁華自然不是現在的可以相比。“我希望也能把西交街打理得和這兒一樣。”
聽到這個回答的阿武表情微微有了一點變化,看李紹白的時候,眼裡帶了點痴人說夢的不屑感,嘴上卻沒有說出來,“李總管真是有志向。哈哈。”
李紹白也跟著一起笑,然而他笑是因為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之後幾人便一直沉默,一直到下車。車停在西交街的路口,李紹白跟著阿武也下了車,他看向街區只覺一片荒涼之感,雖然是個街區,但是一點熱鬧的意味都沒有。
阿武指著面前的那條街說,“這兒以後就是你的地盤了。”
“嗯,謝謝阿武哥。”李紹白看著面前的街,猶如看著自己的天下,此時的李紹白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一定要將這條街經營好。
阿武聽到李紹白的話卻笑了,“你可不應該謝我,要謝就該謝方老闆,但是你有功,也是你應得的。”阿武又瞟了一眼李紹白的衣服,依舊是當初他第一次看到李紹白時的衣服,那個時候他還是車伕,但他身姿挺拔,將普通的粗布衣服穿出了其他人不曾有的感覺。
阿武反觀自己,一身黑色西裝,腳上蹬著皮鞋,鞋尖擦得鋥光瓦亮的,沒有沾染絲毫灰塵。他在方耀庭手下做事,方耀庭是個活得很精緻的老闆,從來不允許他的手下穿的像個乞丐,方耀庭常說,他養得起他所有的小弟。故而只要是方耀庭的小弟,每一個都得套上西裝,這樣才顯得體面。
阿武伸手指了指李紹白身上的衣服,“李總管,哦不,紹白啊,你得去換身新衣服了,都是有條街當地盤的人了,可不能穿著粗布這麼寒磣的衣服。”
李紹白順著阿武手指的方向低頭看自己的衣服,乾乾淨淨的衣服,沒有絲毫褶皺,並沒有不得體的地方,李紹白有些疑惑地抬頭,看著阿武。
阿武見他一臉無辜,倒像是阿武說錯了話一樣,阿武思索起自己剛才的話,並沒有任何問題呀,“你得去買身衣服,天天穿得跟個貧民似的,日後見了大老闆怎麼拿得出手?”
李紹白這才反應過來,的確自己這一身雖並沒有不妥之處,但是畢竟太過寒磣。以前的李紹白雖然是阿里巴巴公司的高層,但衣櫃裡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裝,只用來每日換洗,並無太多講究。
到了民國以後,乾的是苦力,穿的是粗布,李紹白倒沒瞧出哪裡不對頭,經阿武這麼一點播,李紹白頓時大徹大悟,不過買衣服這種事情,隨身自帶淘寶位面交易器的李紹白根本無需擔心。
李紹白總算懂了阿武的意思,兩眼瞅著阿武身上的西裝,以及那一頭似被狗舔了一樣閃著水潤光澤的發,臉上扯出一個笑容,說,“阿武哥,我這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