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通,起因是他有一次拉車居然碰到了一個同鄉的拉車。在這茫茫的上海灘,同鄉是個多麼奢侈的東西,自李紹白走後,馬四喜就成了一個孤苦伶仃的拉車伕,每天辛苦勞累心中各種怨憤卻無人可述說。
這個偶然遇到的同鄉車伕像是馬四喜在茫茫沙漠中的又一場大雨,讓馬四喜從頭溼潤到腳底,每一處毛孔都透著舒坦。
這個同鄉車伕在上海待了好幾年,論起經歷比馬四喜多了許多,也因此當馬四喜向他說起自己在上海灘的種種遭遇時,同鄉車伕全部都可以理解,這讓馬四喜覺得自己彷彿找到了人生知音一般。
有了同鄉的幫助,加上自己有了自己的黃包車,拉車的生意竟漸漸做起來了,也積攢了不少名氣。同鄉車伕又把他介紹給了其他同鄉車伕,馬四喜在同鄉車伕里居然也混出了名堂。
這是馬四喜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現在卻慢慢實現了。馬四喜在同鄉車伕中漸漸有了話語權,偶爾還能提出一些關鍵性的意見,同鄉車伕也都比較信服他,漸漸馬四喜竟成為了這些同鄉車伕中一個隱形的領袖,形成了一小幫自己的勢力。
這日傍晚,馬四喜剛拉完客人停下來歇腳,準備再去拉一單之後就回家。
說來也趕巧,上一單那個客人說要去什麼西交街,馬四喜先前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在客人的指路下,馬四喜找到了西交街。西交街離馬四喜最常去的十字街口有很長一段距離,客人付的錢也充足,拉完客的馬四喜心情十分不錯。
馬四喜正坐在地上,黃包車在一旁停著,出了汗的馬四喜一直拿著手上的汗巾搖來搖去,希望借這一點微不足道的風讓自己涼快一會兒。
突然一雙擦得發亮的皮鞋出現在馬四喜的眼前,一個低沉的男聲從馬四喜頭頂的方向傳來,那聲音有些熟悉,但記憶中的熟悉卻與眼前的皮鞋不相符合。馬四喜聽到眼前的男人開口說。
“師父,拉車去百樂門嗎?”
馬四喜猛地一抬頭,頓時瞪大了眼睛,面前的人他十分熟悉,正是與馬四喜一起來到上海灘的李紹白。
“阿白,怎麼是你?”馬四喜眼裡閃著驚喜,他連忙蹭地站起身。
這時李紹白也看清了馬四喜的臉,李紹白顯然也是一驚,“喜子?”
“是我啊,沒想到一個月不見,你小子這是發達了呀!”
馬四喜滿眼都是笑意,伸出一隻手拍在李紹白的胸膛上,剛拍完又突然意識到了面前的李紹白一身西裝革履,自己這手就這麼拍上去,指不定要按個手印出來了。
反應過來的馬四喜連忙撤回了手,但臉上的笑意不減,“阿白,你不是在碼頭嗎?怎麼到這兒了?”
馬四喜臉上閃過一絲疑問,馬四喜明明記得上次李紹白給他錢買車的時候,還在碼頭上工作,現在怎麼會在這條完全不有名的西交街。
“哦,這個啊,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方老闆將這條街賞給我了。”李紹白說得十分隨意,語氣裡絲毫沒有沾染那種因為得到一條街而表現出來的得意感。
“阿白你可以啊,你果然為我山東父老們爭了臉了。”
馬四喜嘴上說著,手上卻忙活起來,他記得剛才李紹白說是要坐車的。馬四喜連忙將黃包車廂用一旁的抹布擦擦乾淨,然後朝李紹白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李紹白倒也沒有客氣,撐起後面的風衣,坐在了黃包車上。
李紹白瞄了一眼馬四喜拉的這個黃包車,正是之前李紹白帶著馬四喜一起去買的那一輛。車身被馬四喜打理得沒有沾染絲毫灰塵,可以看出馬四喜一定十分珍惜這輛黃包車。
“你現在混得怎麼樣,拉車的生意還好嗎?”李紹白坐穩後,馬四喜就拉著車開始小跑起來。
馬四喜聽到李紹白的問話,一邊拉車一邊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