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這陳釀女兒紅雖然酒好,但度數卻沒有現代的酒度數高,與李紹白而言,跟喝白開水相似。
“不不不,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是和我同樣的人啊。”張利民雖然四肢有些不聽大腦的使喚,但他頭腦無比清醒,他雖然醉著,但對自己說的話卻是一清二楚。
李紹白正端著酒杯要往嘴裡送,聽到張利民的話抬起來的手頓住了,神情微愣,而後仰頭一飲而盡。
與張利民的這頓飯,吃得李紹白越發清醒,張利民卻真的喝醉了。喝醉了的張利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醉,因為他從前從未在飯桌上醉過。因為喝醉,張利民向李紹白吐露了許多事情,他曾經做錯的事,後悔的事,最後又完全不顧形象的痛哭起來。
李紹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個痛哭的男人,只是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將酒下肚。小貓在一旁看著,只覺得這張利民真奇怪,居然自己喝著喝著痛哭起來,跟個孩子一樣。
包廂裡只剩下張利民李紹白以及阿虎小貓四人,李紹白瞟了一眼阿虎,阿虎立刻會意,拉著小貓走出來包廂。還在發呆的小貓被阿虎一拉猛地一驚,差點喊出來,一轉頭只見阿虎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貓會意,立刻伸手捂著嘴巴,與阿虎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包廂。
阿虎小貓走後,包廂裡只剩下張利民與李紹白兩人,張利民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想要將這麼久以來心中所有的積鬱全部發洩出來。他這樣一個男人,一生都在拼搏,卻沒有得到大的成就,雖然心中堅定了要拼搏的心,但失意時刻怎會讓人不在意。
“張掌櫃,相信我,第一酒樓一定會比現在更輝煌。”
李紹白放下酒杯,在張利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張利民哭了一會兒,似乎發洩完了,聲音漸漸消失了,最後抬起了頭。眼睛充血,外圍有些紅腫。
“李老弟,你說的對。”張利民對李紹白的稱呼直接由李老闆改成了李老弟,李紹白卻沒有糾正他,顯然是預設了這樣的稱呼。
張利民繼續借著酒勁一股腦的將心中想說的全都說了出來,李紹白在一旁邊聽邊點頭,絲毫沒有因為張利民突然的傾吐而感到厭煩。
“張老哥你現在沒必要再去在意當年的事情,雖然你現在半輩子已經過去了,但是現在也依舊可以成功。”李紹白心中有一套方案可以讓西交街成為一棵搖錢樹,為他帶來更多的利潤。
“李老弟啊,我要重新再活一回。”張利民這樣說,顯然是下定了決心。張利民的奮鬥史停止在四十七歲那一年,在那年他遇到了一個他生命中的女人,而當時他的第一酒樓也剛剛建好。
那個女人名字叫做彩雲,取的是一句“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中的“彩雲”,每個人也許都曾嚮往過心上住著一朵彩雲,而彩雲也真的成為了張利民心中的彩雲。
彩雲是個舞女,彩雲也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僅僅她取的藝名。從來不去風月場所的張利民破天荒跟著一個朋友去百樂門與一個幫會老大談判,那一天正是彩雲的專場秀,彩雲穿著下襬帶有流蘇的舞裙,一雙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在百樂門的舞臺上跳著性感的舞蹈。
在觀眾席與朋友一起喝酒的張利民,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彩雲,捨不得眨眼,彷彿一眨眼,那個美麗的女人就會憑空消失一樣。
自從那一晚以後,張利民就為了這個舞女丟了自己的心,他總覺得自己的心遺失在了那一晚的舞臺上,遺失在了那個美麗的女人的身上。
自那晚以後,張利民時常去百樂門,只為多看彩雲一眼。張利民慢慢與彩雲相識相知,張利民瘋狂地愛上了彩雲,而彩雲也為張利民的風趣與個人魅力所有傾倒。在張利民眼裡,彩雲就是一個單純的女孩,為了生活不得不活在眾人的眼前,張利民決定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