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院裡這麼些人家,幹嘛就盯著秦淮茹家?還不是因為秦淮茹順著他,能幫他拿捏你哥。易中海那算盤精著呢,拿你哥當人情,把秦淮茹一家子也拴他那養老的船上。”
“嘴上說讓你哥學好,其實呢?是讓他把勁兒、把東西,全填賈家那窟窿裡去。讓你哥覺著,幫賈家就是頂好的事兒,是他何雨柱該乾的。”
“還有聾老太太,”黃智超又說,“老太太在院裡說話有分量,你哥聽她的。她是不是也老說,柱子心好,多幫幫秦淮茹?”
何雨水一下子想起來,可不是嘛。聾老太太總誇傻柱,話裡話外就是讓他多顧著秦淮茹。
“這倆人,一個明著教,一個邊上敲鑼,日子長了,你哥能不歪?”黃智超聲音挺平,話卻像刀子,把那層溫情脈脈給劃開了。
“你爸走了,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就成了你哥心裡頂敬重的人。他們的話,你哥信。加上秦淮茹老在你哥跟前那軟弱可憐、等著人幫的樣兒,你哥那年輕小夥子,哪兒頂得住?”
“一來二去,你哥就陷裡頭了。他覺得自己是賈家的靠山,是秦淮茹的指望。這種被人‘需要’的滋味,把他心裡的空給填上了,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爺們兒,是個好人。”
“至於你這個親妹子……”黃智超瞅了何雨水一眼,“在易中海的‘教導’下,跟秦淮茹一‘比’,你但凡對你哥那‘奉獻’有點意見,就成了‘不懂事’、‘自私’。你哥要護著他那點可憐的‘好名聲’,可不就得離你遠點,甚至壓著你。”
何雨水愣愣地聽著,黃智超的話跟光似的,把她過去好多想不明白的地都想明白。
為啥哥對秦淮茹那麼好,對自己卻越來越不耐煩?為啥壹大爺和聾老太太老向著賈家說話?
鬧了半天,都有說道。
“所以……我哥他……他就是叫他們一步步算計成這樣的?”何雨水聲音發抖,又氣又心寒。
“算計是一頭,你哥自個兒……也不是沒毛病。”黃智超嘆了口氣,
“他那人,犟,認死理。認準了啥,九頭牛都拉不回。加上……沒準真像你原先想的,老何家這根兒,是有點特別。”
他這半開玩笑的話,讓何雨水剛起來的難受勁兒散了點,可心裡更堵了。
是啊,她哥自己,何嘗不是一頭往裡扎呢?
黃智超看她那臉色變來變去,也沒再往下說。有些話,點到就成。
他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別琢磨太多了。路是他自己挑的,後邊啥樣,也得他自己兜著。”
說完,黃智超就不再吭聲,跟何雨水一起出了四合院。
這會兒,四合院裡,賈家。
傻柱挑水去了,身影剛消失在門外,屋裡就剩下賈家幾口人。
秦淮茹望著門口,眼裡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閃過去,很快又被那股子愁苦蓋住了。
沒多大會兒,傻柱挑著兩桶水回來了。
也不知是心裡憋著火,還是真累壞了,他腳步有點飄,進門檻差點栽個跟頭,水晃出來不少,把本就髒的地濺溼了一片。
他放下水桶,扁擔“哐當”掉地上,彈起一層灰。汗順著腦門、脖子往下淌,粗布褂子溼透了,貼在背上,勒出兩道紅印子,火辣辣地疼。
“廢物!磨磨唧唧!挑兩桶水灑半桶,還不如個娘們兒!”
賈張氏尖嗓子從裡屋門簾後頭射出來,滿是瞧不起。
她掀開簾子,三角眼刀子似的掃過傻柱,又瞟了眼地上的水,嫌棄地撇嘴:“缸裡還差一大截呢!趕緊再去!想偷懶等開飯啊?”
傻柱呼哧呼哧喘氣,胸口堵得慌。他抬頭想說啥,說自己都挑了兩趟了,肩膀頭快折了,可話到嘴邊,讓賈張氏那兇眼一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