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軟了,“先生,東西和東西不一樣的,比方說要是明代的宣德爐,五萬它也買不到啊,但明代的銅香爐多了,好些是不值錢的。”

“家傳之物,若是五百都不到,那東西留不住,錢也不夠用,我賣了又是作甚?”男子說著,便站起身來,提上了包袱。

“不好意思了,您也彆著急上火。”桂生在一旁又陪笑道。

“命該如此。”男子走向了鋪子門口。

“請留步!”莫小年終於打定主意,“先生,五百就五百,我收了!”

賭一把,賭中了那就是百倍以上的利市。賭不中,以現在的身家,五百大洋也賠得起。

桂生側身攔了下莫小年,連連咳嗽。

“沒事兒,掌櫃的若不要,我自己出錢。”莫小年拍了拍桂生的肩膀,來到中年男子面前,“您是要大洋還是銀票?”

男子愣住了,他雖然不懂這銅香爐,但在琉璃廠連連碰壁,已然覺得賣不到他需要的錢數了。

他還想著出了寶式堂,也不必繼續進別的鋪子了,心都灰了。

卻不料,突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五百大洋,多,多重來著?”中年男子說話都有點兒彆嘴了。

“二三十斤,不行您就要銀票,支取您放心。”

“不,我拿得動,我得要大洋。”

“好,跟我來。”莫小年點頭,又看向桂生:

“幫我開下櫃先給這位先生五百大洋吧。放心吧,我說到做到,倪掌櫃不收的話,我就補上這五百!”

桂生甩甩手,“我還能不信你嘛!”

桂生從錢櫃中拿出了五封紅紙包裝的大洋,一封一百,五封五百。

男子一一開封檢查,完事兒又重新包好,用細繩捆紮結實,又拿了那個包袱,給緊緊包了起來。

他留下了烏木盒子和銅香爐,揹著沉重的包袱走了。

莫小年將他送出門外,再回來時,卻見桂生面帶不爽之色。

“行了,萬一是個大漏兒呢!”莫小年笑了笑。

“兄弟,我眼力是不如你,但我從在琉璃廠學徒開始,就沒見過一件宣德爐刻玉堂清玩的真品!你說這一件它可能是真品嗎?”桂生沒好氣兒。

莫小年知道他是好心,哈哈大笑,“可能啊!萬一賭對了呢?”

“行了,你都收了,我還能說什麼?希望掌櫃的能留下,還能當真品蒙出去。”桂生攤手。

“這樣,今兒中午我做東,請你吃頓好的,安慰你受傷的心靈。”莫小年一邊說,一邊又回到了桌邊,拿起了這件銅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