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咱去六國飯店。”

莫小年也笑了笑,雖然明白這是畫小餅,但也拱手道:“多謝掌櫃的關照。”

倪玉農壓壓手,又問:“小年,你可有表字?這個你老舅沒提過。”

“有!剛加不久,他在外不知。”莫小年頓了頓:

“莫小年,字等閒。”

實際上原來的莫小年尚未加表字,但是莫等閒順勢就把自己的真名給加上了。

別說,挺順。

“好!小年之後,確實是等閒,等著過大年呢!你的姓這一搭配,更好了,莫等閒!好!”倪玉農大笑誇讚。

莫等閒也跟著大笑,眼神之中卻又帶著些許複雜。

現在兩個人就連名字都合二為一了,他彷彿正式開始接納這一場際遇。

······

飯後,倪玉農帶著莫小年去了南城一處正座一進四合院。

這院子有個挺規整的門樓,門樓其實就三間南房中的一間開了門洞,還剩南房兩間。

院裡還有北房三間,另有東西廂房各兩間。

這院子周正,也挺寬敞。房邊屋角的還搭建了幾處小磚房或小棚,料是廚房、柴房、茅房什麼的。

根據倪玉農的介紹,這院子一共住三戶人家,現在加上莫小年,就四戶了。

院裡兩間內連的西廂房,是倪玉農給莫小年租的住處。

帶簡單傢俱,每個月租金兩塊大洋。

倪玉農讓莫小年暫時不用考慮房租的事兒,因為他老舅提前給了三十塊大洋。

其中預交了半年房租十二塊,因為倪玉農和房東相識並作保,沒要押金。

倪玉農又花了點兒小錢,給莫小年買好了被褥銅盆等等生活用品。

他在屋裡把剩下的大洋都給了莫小年,並交待了房東等等相關事宜。

頓了頓,倪玉農又一本正經說道:

“古玩行和別的行當不一樣,你不經過學徒就當夥計,其實是不合規矩的。

不過,我跟你舅交往深厚,加上聽說了你家中變故,就當幫襯你了。也因為你有些基礎,能讀書識字,也有招呼客人的經驗。

但醜話說前頭,這也得先試用一個月,頭一個月沒工錢,而且我覺得你幹不了,那你也得走人。”

莫小年點點頭,“掌櫃的說的合情合理。”

倪玉農也點點頭,“如果我覺得你能勝任,第二個月起,每個月八塊大洋,不覺得少吧?”

莫小年一聽,“可不少!曾經北大圖書館助理員月薪也才八塊大洋。”

“這你都知道?”倪玉農略略一怔,“曾經?”

“噢,曾經聽人說過。”莫小年搪塞道,“我不是在飯店跑堂嘛,聽京城來的食客說的,一年前的事兒了。”

倪玉農沒再追問,“如果你能幹好了,不會只掙這點兒錢,額外有提有獎。不過,古玩行要學的東西很多,半路出家非常辛苦,你有個心理準備。”

“掌櫃的,我有數。”

“明兒你在這裡熟悉下鄰居和周圍環境,後天上午到琉璃廠東街寶式堂······”

“掌櫃的,我老舅他······”莫小年隨後又問道。

他是得問,來了京城還沒見著呢。

倪玉農笑道,“哦,他去廣州和洋人做生意了,估計一年半載回不來······”

順著話頭兒,莫小年又問了些東西,他對老舅在外做生意的記憶並不多。

莫小年的老舅名叫嶽巖,會俄文和倭文,早年在關東和老毛子還有倭國人都做過生意;後來離開了關東,在京城發展,又學了英格力士;現在又竄到廣州去了。

算不上大商巨賈,但也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