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完這兩點之後,莫小年又小心將香爐裝好收起。

而後坐下美美點了一支菸,不由又“總結”了一點:若想撿漏,除了眼力,還是得有錢啊!

要是自己剛來京城那天,碰上這麼個好爐子,哪有錢買啊?

再就是,有的人即便有五百大洋,若是全部家當,又怎麼捨得全部拿出,買一件不能定論是否為高仿的銅香爐呢?

這一次,也算撞大運了,除了撿漏一件好爐子,還明白了“火養”之法。

估計之前就算有人知道,那也是秘不示人。

不過,這種又燒又盤的玩爐子的鑑定方法,莫小年想著回頭還得找幾個明清時期的銅香爐試試,看看是不是隻有宣德爐才能如此。

莫小年這當口真是美滋滋,他滅了煙,又把酒菜擺好了。

正要吃喝一番,卻聽到了敲門聲。

“莫爺,燈這麼亮,幹什麼好事兒呢?”

一聽動靜就是那友三。

他現在稱呼莫小年,時不時會用“莫爺”。莫小年聽著還是不太舒服,主要是老想起干將莫邪(邪讀爺)。

“來了!三爺你可真會找飯轍!”莫小年心情好,立馬過去開了門:

“剛擺好酒菜,二葷鋪買的,一起吧!”

那友三哼哼兩聲,“說得我好像來蹭你飯一樣。”

莫小年這才注意到,他手裡也拎著一個食盒。

這次他還沒去給金胖子送錢呢,食盒裡應該不是古董一類的玩意兒。

進門、關門,那友三開啟食盒,居然是四罐子醬菜。

“六必居買的,一罐甜醬黃瓜,一罐甜醬蘿蔔,還有兩罐是白糖蒜和八寶菜,你留著吃。”那友指著罐子介紹。

“三爺,你這可讓我感動了。”莫小年確實有點兒感動,“可惜沒有麻仁金絲。”

“麻仁金絲?也是六必居的醬菜?”那友三怔了怔,“沒聽說過啊!”

“沒有,是我自己琢磨的,就是在什香菜的基礎上,加芝麻和白糖,鹹中帶甜、甜中帶鮮,口味極佳,有機會我做了你嚐嚐。”

莫小年被問才想起,這時候六必居還沒有麻仁金絲呢!不過現在應該有什香菜了。

“嗐!什香菜是苤藍絲做的,你再改進我也不愛吃苤藍!”那友三擺擺手,“你趕緊吃吧,我來前吃了碗炸醬麵,不餓。”

“來了還不一起喝點兒?吃麵是吃麵,喝酒是喝酒。”莫小年又去拿了一副碗筷,一個盤子。

碗筷給那友三,然後從四個罐子裡一樣弄了一些醬菜放在盤子裡。

“來來來,三爺,有酒有肉有醬菜,先喝一杯,喝完了分錢了!”莫小年笑道。

“汝窯鴛鴦水滴賣了?錢到手了?”那有三眼睛一瞪,“這麼快?”

“嗯,就照咱們之前說的,三萬,拿走給金胖子的萬曆五彩大碗的五千,兩萬五咱倆均分。”

“給我一萬就得,你留一萬五!”那友三一口悶了一杯酒。

“三爺,我是那種人嗎?夥著做生意,哪能虧了您!”

“這次不一樣,若是直接賣了金胖子的東西,均分我無二話,但這次是你主導,用大碗換了水滴,才能賣出這麼多!我若還要一半,那就有點兒不識數了!”

“三爺,沒有金胖子的貨源,哪來什麼換水滴啊賣高價啊之類的事兒!”莫小年又給他倒滿酒,“行了,別跟我爭了。”

“不行!”那友三卻很堅決。

“嘿!還有嫌錢多的?三爺,你可真是我的三爺!”莫小年抬手一指放到一邊的醬菜罐子,“就憑你來這裡還給我帶醬菜,我就覺得一人一半,不虧!”

那友三的眼睛竟有些溼潤,他摸索出一包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