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

“這個大罐的原主到底是誰?”莫小年一字一頓。

陸永熙想了想,“是西山的一個窯工。”

“西山?”

“對,那邊有遼金的老窯址,有傳統,又產煤,後來清末吧,就有人也開始私人建窯燒一些名瓷仿品。”

陸永熙說完,又連忙解釋:“別誤會,這東西雖是那個窯工的,卻不是他做的。”

“這我知道。”莫小年又道,“能否告知我是哪個窯口,窯工如何稱呼?”

“小莫先生你這是幹嘛?難道為了探究多花了幾個錢還要去揭底不成?”

莫小年擺手,“你完全誤會了陸老闆,我都買了,還去管那些勞什子?我是真的想研究一下這個大罐,想搞清楚來路。咱們這筆交易,錢物兩清之後,再無瓜葛。”

“這······”陸永熙沉吟。

莫小年笑了笑:

“陸老闆,這東西你其實從他那裡買了,又從我這裡賺了個高差價,我能不明白麼?

但是我早就說了,我為收藏,不為牟利。這都無所謂。

所以,你還有什麼怕他還會透露的?

東西都是正常交易,一環又一環,不偷不搶的,有事兒也是他的事兒,對吧?”

“行!”陸永熙點頭,“衝你這份通透,我告訴你。門頭溝的貴和號窯口,好打聽。副窯頭兒陸五奎,其實他還是我的遠房親戚。”

“多謝!”莫小年拱手,而後掏出了那張還沒捂熱的銀票。

八千五百塊的吉昌盛票號的銀票。

陸永熙核對之後,又給了莫小年五百銀票的找頭兒。

離開陸家,羅章駿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那件古月軒,你分了八千五啊?少點兒了。”

莫小年應道,“都一樣,那友三也是八千五,送到貝勒府三萬三。”

“這玩意兒我若是倒手,七八萬差不多。算起來,你倆加起來還沒我賺得多。不過我不賣就是了。”

“飛黃兄,我得謝謝你,沒有你這麼快出手,我哪有錢買這個大罐?”

“又來了。得,不說這個了,我先送你回家,你把大罐放好,然後吃飯去。”

“好,這次我請你,別搶。”

這次羅章駿確實讓莫小年請了,但是莫小年沒想到,羅章駿居然找了個衚衕口的羊湯攤子。

“別小看這個攤子,開了很多年了,好肉好湯,他家的白胡椒是自己磨的,老陳醋從我們山西進的,味兒真正!”

莫小年要了一碗全羊湯,又有羊肉又有羊雜。

確實好喝,肉鮮湯濃。

這個攤子的燒餅也不錯,軟硬適中,泡在羊湯裡不會很快爛掉,只是口感更綿密了一些。

喝完了羊湯,兩人分道揚鑣。

莫小年中午離開鋪子時間長了點兒,但他知道桂生不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