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仔······這詞兒挺有意思。”倪玉農笑了笑,“我知道你現在·····那什麼,請客的事兒,暫時不要多想了,等你多攢點兒錢再說吧。”

“好吧,聽您的。”

莫小年心說,倪玉農所謂的“知道”,應該是能想到熊府會給一些錢。

但這種事兒誰也不好戳破,心照不宣就過去了。

······

回到寶式堂,莫小年卻看到了一個少女。

年紀約莫十四五歲,明豔活潑。

不過桂生在她面前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爸爸!”少女見倪玉農進來,歡快地跑上前來,挽住了他的胳膊。

“哎?你怎麼不在學校,跑這裡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上了一節課之後,學校臨時通知放假一天,媽媽把我送來的,她今天約了美國診所的史密斯醫生檢查,必須守時。”

“噢,那我現在就陪你一起回家吧。”

倪玉農又衝莫小年笑了笑,“這是小女倪纖凝,現在培華女中讀書。”

“你好!”莫小年衝倪纖凝點點頭,想起桂生說過,倪玉農有一對龍鳳胎,這個是女兒,那就還有個兒子。

培華女中應該是個教會學校,倪玉農還挺有想法。

“哥哥好!”倪纖凝不認生,轉而又對倪玉農說道:“那咱們走吧。”

倪玉農簡單交待了一下就走了。

莫小年和桂生兩人就此聊了兩句這一對龍鳳胎。

原來女兒叫倪纖凝,兒子叫倪雲遏;取自滕王閣序中的句子:纖歌凝而白雲遏。

倪纖凝在培華女中,倪雲遏自是不能上女中,他在京師公立二中。

······

臨近午飯的點兒,莫小年提出請桂生吃飯。不請掌櫃的,那就請請老員工吧。

桂生開始是推辭的,架不住莫小年掏錢意願之強烈,才最後同意了。

不過桂生說不能讓莫小年太破費,堅持去附近的一家二葷鋪,實惠。

所謂二葷,其實就是豬肉和豬下水。

莫小年這個聽了他的,到了地方多點了幾個菜。

蔥爆肉片,辣炒大腸,熘肝尖,炸蘿蔔丸子,又讓切了一大盤滷護心肉。

吃完了還得回鋪子照應著,不能多喝酒,桂生要了倆大饅頭,莫小年要了一碗湯麵。

二葷鋪的菜量大,吃飽還剩不少。

莫小年推說在住的地兒搭夥吃飯,已經交了飯費,所以讓桂生打包留著,這樣晚上在寶式堂後院熱熱又能頂一頓。

下午起風了,天陰了下來,貌似要下雪。

所以也沒啥客人,兩人窩在鋪子裡喝茶。

別看只是一頓沒花幾個錢的飯,卻將兩人的關係又拉近了不少。

聊著聊著,湯普森居然來到了寶式堂。

桂生的殷勤勁兒一下子就上去了。

“湯大人,這風起來了,天兒不好,怕是要下雪,您來照顧我們生意,真是風雪無阻啊!”

“這時候逛最好,人少,清靜。”湯普森摘掉帽子和圍巾,桂生接過給掛了起來。

湯普森看了看莫小年,“哎?上次忘了問了,胡全走了,你來了,怎麼稱呼?”

“莫小年。湯大人記性不錯。”莫小年應道。

“小年?難不成你是臘月二十三生的?”

“還真讓您說對了。”莫小年心說這位還真是個中國通。

“湯大人,您想看點兒什麼,我陪著您。”桂生插空說道。

“今天先坐會兒吧。”湯普森一邊說,一邊走到八仙桌旁,“對了,給我沏壺高碎,有點兒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