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樹的上方,面具屍體如雨點般紛紛墜落、四散開來。

在這墜落的屍堆裡,既有陳舊乾枯、彷彿歷經歲月滄桑的屍體,也有還帶著幾分鮮活氣息的新鮮屍首。

隨著它們重重砸落在地,全身的骨頭瞬間被摔得粉碎,鮮血如煙花般迸裂炸開,朝著四面八方飛濺而去。

無邪等人目睹這一幕,只覺一股寒意從脊背直竄上頭頂,驚悚之感如洶湧潮水將他們徹底淹沒。

那些剛摔死的人,竟都是他們此前跟蹤過的那些!

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死不瞑目,空洞的雙眼彷彿還在訴說著無盡的不甘與恐懼。

胖子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

“臥槽,居然是那群孫子!小哥不是把他們捆得結結實實的嗎?怎麼又跑到青銅樹頂上去了?”

張麒麟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毫無頭緒。

無邪沉思片刻,緩緩開口:“肯定有人把他們給放了。而且,他們走的跟我們不是同一條路,沒準是條近道。”

無邪和胖子不約而同地將懷疑的目光鎖定在了老癢身上。

畢竟最後離開的人是他,況且以老癢當時的心思,的確有可能在眾人背後搗鬼。

老癢被他們盯得渾身不自在,頭皮一陣發麻,急忙擺著手解釋道:

“我真沒有!真不是我乾的呀,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時我被他們揍得那麼慘,我怎麼可能還放了他們呢?!”

胖子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篤定地說道:

“你小子,在場的人裡,就你心思最活泛。你解開他們的繩子,不就是想讓他們給咱們添亂嗎?難不成你還指望樹上真有什麼稀世珍寶?可惜啊,他們全都死翹翹了。”

老癢滿臉委屈,提高了音量:“我有那麼陰險嗎?”

這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恍惚了,要不是記憶清晰,他都快信了胖子的話,以為自己真成了那陰險狡詐之徒。

無邪摩挲著下巴,冷靜分析道:

“如果不是老癢,那除了咱們和泰叔那幫人,還有另一股勢力也到了這兒。而且這股勢力一直藏在暗處,偷偷搞小動作。”

幾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頭頂上方轟然傳來,那聲響,彷彿是有千斤巨石狠狠撞上了青銅樹身,沉悶又駭人。

無邪聽到聲音,瞬間停下話語,神色緊張地朝著小哥他們擺了擺手,急促喊道:

“退遠一點,快!”

就在眾人迅速後退之時,一塊碩大無比的琥珀石,裹挾著一股勁風,從高空直直墜落而下。

“砰”的一聲悶響,琥珀石重重砸落在面具枯屍之上,緊接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碎裂聲傳來。

胖子氣得跳腳,扯著嗓子大罵:

“這蛇蛇搞什麼鬼呀?從上面亂丟東西下來,也不怕砸到人吶。真是一點兒公德心都沒有!”

無邪又好氣又好笑對胖子地說道:

“咱們都快把它烤焦了,它哪裡還會在乎下面的人會不會被砸死?”

胖子下意識摸了摸腦袋,臉上堆滿了笑,爽朗地哈哈笑道:

“哈哈,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說完,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琥珀巨石,越看越心動,心裡那股子貪念瞬間就冒了出來,想著得慫恿無邪一起過去看看。

他心裡清楚,只要無邪點頭,小哥大機率也不會反對。

於是,胖子滿臉堆笑,胳膊肘輕輕碰了碰無邪,討好地說:

“天真,要不咱倆過去瞅瞅?這麼大一塊琥珀,要是能搬出去,保準能賣不少錢,下半輩子都衣食無憂啦!”

無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就不怕燭九陰又往下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