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無邪悠悠轉醒,睡眼惺忪間,還以為自己這次鐵定起了個大早。
他下意識地伸手往身旁一摸,卻發現身側空空如也,心中不禁感嘆,看來今天,依舊是小哥起得最早。
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若無邪走到窗邊,定能望見遠處那如詩如畫的湖光山色。
或許是因為昨晚睡得格外香甜,這位平日裡有些犯懶的主兒,今日竟也罕見地,不需要別的人催促,便自覺地起身了。
他迅速地穿戴整齊,又匆匆洗漱完畢,然後趿拉著拖鞋,徑直走下樓去。
無需檢視牆上的時鐘,亦無需去敲隔壁的房門,無邪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知道胖子肯定還沒起床,畢竟樓下並未傳來他那標誌性的大嗓門。
看了一眼依舊緊閉的店門後,無邪轉身朝後院走去,他曉得悶油瓶多半又是在裡頭的樹蔭下鍛鍊著呢。
途中,他給王萌萌發了條簡訊,讓她來上班時別忘了給他們仨帶早餐。
果不其然,此時的陽光尚顯柔和,清晨還攜著一縷清風,而無邪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那個手提黑金古刀練習的身影上。
此刻的小哥身著他們一同購買的舒適家居服,短袖帶兜帽,短褲也是黑色的。
然而,最為突兀的當屬小哥腳下踩著的那雙悶黃色拖鞋,無邪強忍著笑意,看著小哥穿著拖鞋做著飛踢的動作。
居然都沒有把拖鞋給甩飛呀,無邪暗自思忖,若是換作自己,恐怕早就成為笑柄了。
小哥練了多久,無邪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了多久。
待到小哥最後帥氣收刀,停下動作時,他的髮絲已被汗水浸溼。
“小哥,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無邪邊說邊走到石凳旁,拿起上面的毛巾,遞給小哥。
悶油瓶將黑金古刀放在石桌上,接過毛巾,動作利落地擦拭著身上的汗水。
不一會兒,小哥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後目光落在了無邪的臉上。
“怎麼了?小哥。”
無邪被他盯著,一臉茫然,還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道是剛才沒有把臉洗乾淨?
“你睡夠了嗎?”
小哥的聲音清脆悅耳,透著一絲疑惑。
“我睡……當然睡夠了!哈哈,小哥,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起這麼早吧?”
無邪猜測著,這瓶子剛才肯定是在觀察他有沒有黑眼圈。
不過他感覺自己精神頭很好,再閉眼也睡不著了。
“嗯嗯。”
悶油瓶像是放心地點了點頭,他現在對無邪的任何異常都非常重視。
“我出去買早飯。”
他們三個住在無山居,不是小哥出去買,就是胖子出去買,要麼就是讓王萌萌帶。
要指望無邪早上去買早飯,那是絕對不可能。
他起床的時候,別人都該吃中飯了。
買東西這件事,小哥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經常和那些遛彎買早飯的大爺大媽們走在一起,路上還會被很多人誇讚是個勤快的好小夥兒。
不像他們家孫子誰誰誰,躺在床上等飯喂著才吃。
胖子有時候瞧到了,回來跟他說嘴,無邪就覺得,如果自己和家裡的老人一起住,說不定也會被這樣說。
好在胖子和小哥都是非常包容的“家長”。
“不用了,小哥。我讓王萌萌來的時候帶了,八點半吃早飯,也不算太晚,我們等著吃就行了。”
無邪急忙叫住了正想往外走的瓶子。
“嗯,好。”
“我看看現在幾點了……胖子還沒起來呀,要不要叫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