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徐庭筠用手指撐著下巴思考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啊,是那個在我課堂上打盹的男生?這樣啊……雖說我跟蘇浩同學也不是很熟,但是發生這種事也不做不到坐視不管。你有給他透過電話嗎?”

將徐庭筠的反應看在眼裡,楊雪梨不禁在心中冷笑,假的。不說蘇浩本人對於空降頭頂的罪行記憶尤深,若是真的見到與“彤彤”如此相似的女人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況且眼前的女人說話的內容重心落在與蘇浩撇清關係,這也太不尋常了。

楊雪梨此時方可斷定眼前的“赤童子”與楊學真是同夥。掌握了這一點訊息,楊雪梨倒是不怎麼在意對方一臉迷茫的神情了。

“楊老師知道你已經交男朋友了嗎?”冷不防地,徐庭筠突然轉移話題,楊雪梨心中警鈴大作,終於不再偽裝了嗎?

“說起來,楊學真老師可是我的恩師呢,如果不是他資助我,我現在大概還在某個偏僻的小山村裡割豬草呢!”徐庭筠莞爾,側著臉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

看來她還不知道楊學真死亡的事情。不過這倒讓楊雪梨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與楊學真牽連在一起的關係網實在過於複雜,她如今已經完成殺死最大的仇人,但這遠遠不夠,她還要在那個人引以為傲的領域凌駕鼎峰,所以楊學真身死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之後的話題繞到了楊學真的身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徐庭筠在說話,她如何在受助中心接觸到楊學真以及求學的數十年間與楊學真通訊,若不是已經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恐怕今日就要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但這正因為徐庭筠描述的細節太過詳盡,甚至還牽扯到了其他眾多混淆視聽的內容,明明已經知道她與“男友”失聯卻還是針對其他話題滔天不絕,所以徐庭筠所說的內容可信度更加值得懷疑。這一套說辭大抵是早就理順並且在腦海中不斷強化過的吧。

時針指向數字二的時候,徐庭筠衝楊雪梨歉意一笑:“那個,不好意思哈,我下午還有兩節課,得趕回學校準備了。”

楊雪梨頷首表示理解,目送著對方消失在咖啡廳的身影,她收起了面對徐庭筠略顯單純的神色,從包裡拿出提取指紋的儀器小心地將對面的咖啡杯上徐庭筠的指紋完整擷取了下來。無論一個人的身份如何變更,總有其他不能改變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工作,她舉起被子飲一口已經涼掉的咖啡,苦澀自舌尖蔓延開來,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在咖啡廳停留了半刻鐘後,她提起手提包便離開了。

回到研究所時,楊雪梨利用複製下來的組織成員資料與收集的指紋進行對比,這才徹底確認了徐庭筠的身份——她就是潛伏在蘇浩身邊,意圖誘導蘇浩潛在人格分化的“彤彤”。而且在她的述職報告中,三年前她的上級正是楊學真。

端坐在辦公桌前,楊雪梨再次理順了手中現有的資訊,之後她又向組織申請派來一名成員以“楊學真”的身份生活工作,她在組織內擁有的許可權不低,申請也是絕對保密的,做完這一切後,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儘快找到蘇浩,因為他不僅知道是她就是殺死楊學真的真正凶手,她在他面前暴露的太多了,保不準他會不會透露出去敗壞她的所有計劃,而且最重要的的是,蘇浩是研究程序中不可缺少的環節。

從楊學真口中挖出研究相關的資料後,楊雪梨敏銳地發現龐大的資料庫中有一串不同尋常的資料,這自然不是監測人員出現了致命的紕漏,這串資料一旦刪除或者更改整個資料庫便會陷入癱瘓,由此可見,楊學真對於整個研究實驗還有所隱瞞。

但楊學真要隱瞞的到底是什麼還是一個謎團,而破解謎團唯一突破口便是楊學真傾注大量心血的實驗物件蘇浩,或者說是擁有雙重人格的蘇浩。

“楊醫生,吳組長讓我傳達給你蘇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