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種越過法律底線的存在給抹殺了。”

陳明巖坐在蘇影的身邊,他的話指向性非常強,而且眼底的深意,讓蘇浩感覺到未知的危險。

這樣的姿態、神情都在表明著,這是一個不安分的男人……

船體再次顛簸起來,左右劇烈搖晃,不多時便有船員過來疏散在艙外的人。

“發生了什麼?”蘇浩詢問給自己戴上手銬的船員,遊輪上的工作人員都在為這座巨大的罪犯製造基地做事,這些人不會直接參與這個過程,但是確實像對待上鉤的魚兒般無情冷酷,不管生死。

“沒什麼,幾條鯊魚而已。”

這樣敷衍又沒有任何可信度的回答,顯然不能令人信服,畢竟鯊魚不可能攻擊漁船,而且就算攻擊也無法撼動這艘遊輪。

但是蘇浩被關進狹窄的排風扇通道,耳邊只有發動機嗡嗡的聲響,除此之外,就是隱隱約約的海水腥氣瀰漫整個空間。蘇浩慢慢平靜下來,他終於想到了……陳明巖的神態到底有何不同。

警署審訊過自己的警察——蘇浩把手橫在下巴處,陳明巖是混在一群瘋子裡的警察。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毀掉注射到實驗體體內的“系統”。這個認知並未讓蘇浩感到一絲雀躍,陳明巖向自己透露這個訊息,絕對懷抱什麼目的。讓自己成為他的內線?同伴? 蘇浩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他的同伴可以是這裡任何其他的人,但決不能是一名警察。蘇浩現在的大腦極為清晰,他明白若是與陳明巖過多的接觸,對方指不定會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名殺人犯——殺死愛麗絲的真兇。即便動手的人並不是他蘇浩。

之後的時間裡,陳明巖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蘇浩,他一面向其他人展示著自己屬於c區實驗體暴戾的行為,一面對蘇浩表示自己需要他的幫助。一名出色的搜查官當然不會在任務過程中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目標,但是眼前的蘇浩是不同的。

陳明巖擁有足夠的耐心,他對蘇浩說的話半真半假,他確實是要將超越法律底線的存在抹殺掉。作為調查局特別行動組組員,他的任務是查明這艘穿上進行的實驗——注射那種藍色藥水的研究的合法性。

陳明巖在遊輪上待了五個月,這期間不斷有人為他們注射一種藍色藥劑,間隔時間越來越長,最近的一次注射時間是一個星期前。

每次注射後,他的腦海中都會出現一個自稱“系統”的聲音,智商從3歲到12歲不等,總是說些自認為邏輯很強的命令,但是每次存在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當他即將抓住真相時,調查局上級部門突然下發停止搜查的檔案,陳明巖的任務戛然而止,上級部門又以他在任務期間濫用職權實施暴力削去了他搜查官的職務。上頭越是想要隱瞞什麼,就越是會暴露什麼,陳明巖並未立即撤離這艘遊輪,而是靜靜等待時機。

果然不久後,他接到了調查局的秘密委託,委託他蒐集楊雪梨的犯罪證據並將其繩之以法。雖然這個任務和他之前的任務看似毫無關聯,但一個月前,任務目標楊雪梨竟然空降到他的面前,並直接參與了遊輪上的實驗研究。

但是接下來的潛伏他發現這個名叫楊雪梨的女人無懈可擊,無論如何搜查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在畫一個圓圈,最後都會集中到一點上,回到最初的起始。陳明巖知道自己必須找到一個突破點,衝破圓圈的死迴圈的關鍵就是蘇浩。

陳明巖私下聯絡調查局,給他傳輸了關於蘇哈的所有資料。他發現蘇浩是和楊雪梨幾乎同時到達遊輪,三年前法院判定蘇浩姦殺分屍他的一個十七歲女同學,但這個案件是存在不可忽視的漏洞的。陳明巖又敏銳地發覺極有可能長時間被楊雪梨控制著,因為短短一個月內,蘇浩每日都會被楊雪梨的人帶走抽取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