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構,造就了此地詭異的聲學環境。

他用魔杖輕輕敲了敲巖壁,聲音沉悶,像是敲在了一塊巨大的朽木上。

“很好。”

道格拉斯滿意地點點頭,他似乎找到了最理想的畫板。

他走到溶洞的正中央,站定。

然後,他舉起了魔杖。

他開始吟唱。

那不是道格拉斯平時使用的、簡潔明快的咒語。

而是一段複雜的、層層疊疊的咒文。

咒文的音節古怪而拗口,時而像是教堂裡莊嚴的拉丁語禱文,時而又轉為一種抑揚頓挫的、聽起來像是古老中文的音節。

兩種截然不同的語言體系,在他的口中被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全新的、充滿韻律感的魔法語言。

隨著他的吟唱,魔杖的尖端亮起一枚微光。

那光芒不耀眼,卻很凝聚,像是一滴懸而未落的水銀。

他開始移動。

他用魔杖尖端,輕點洞壁、地面和高不可及的穹頂。

每一點,都留下一枚微光閃爍的盧恩符文。

那些符文的形狀各不相同,有的像糾纏的藤蔓,有的像翱翔的飛鳥,有的像燃燒的火焰。

它們在岩石上停留一瞬,便如同水滴融入海綿,悄無聲息地隱沒了進去。

整個過程持續了很久。

當道格拉斯在洞口留下最後一枚符文時,他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整個迴響之喉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但馬爾科卻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似乎變得……粘稠了。

“先生,你做了什麼?”馬爾科輕聲問道,他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生怕驚擾了什麼。

道格拉斯收起魔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滿意的弧度,那神情像是一位完成了得意作品的藝術家,只不過,這件作品的顏料,是敵人的恐懼與瘋狂。

“一個古老的東方戲法。”

他眨了眨眼。

“畫地為牢。”

“畫地為牢?”

馬爾科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眼中滿是困惑。

道格拉斯笑了笑:

“你覺得,銅牆鐵壁能擋住一群瘋了的狼人嗎?”

不等馬爾科回答,他便繼續道:

“任何物理屏障,都會被更強的力量打破。而我設下的,不是牆,是鎖。”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虛劃了一下。

“我設下的,是一種概念性的結界。”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分享秘密的愉悅。

“它針對的不是物理攻擊,而是生物本身,尤其是……那些被狂暴情緒所支配的生物。”

盧平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明白了這道魔法的精妙之處。

“任何進入這片區域的生物,他的攻擊性越強,內心的惡意越盛,他就會感覺這個空間越壓抑、越混亂、越充滿敵意。”

道格拉斯的聲音在迴響之喉中清晰地迴盪,這一次,卻沒有產生任何共鳴。

彷彿聲音都被這看不見的結界吸收了。

“當一個充滿殺意的狼人衝進來,他會發現,這裡的牆壁會像活物一樣,朝著他擠壓而來。”

“他聽到的回聲,會扭曲成對他最惡毒的嘲諷和詛咒。”

“他會看到他的同伴,都變成了他最憎恨的敵人。”

“他的方向感會徹底錯亂,他會迷失在這片他自己用憤怒構建出的地獄裡,直到他的理智被徹底撕碎。”

道格拉斯攤開手,輕鬆地總結道。

“簡單來說,我把這片空間,變成了一面鏡子。”

“它會照出闖入者內心最醜陋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