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不許再入宮了。他們知道了洛晨陽的事,大吵了一架,甚至動了家法,現在顧裴之人還在床上躺著。

“公子讓我別告訴你,但我覺得還是跟你說一下得好。不過你放心,大人夫人還是心疼公子的,沒下重手。”

洛晨陽接過福康遞來的書信,沉重的好似接過了一封訣別書。再看,才注意到福康手腕的青紫。

“你也被打了?”洛晨陽問他。

福康趕緊收回手,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沒事,我皮糙肉厚,習慣了。”

都是因為她。

洛晨陽鼻頭一酸,又深吸口氣忍住,拆開書信,看見顧裴之俊秀的字跡:見字如晤,一切安好,珍重自身,勿念。

淚水湧上眼眶,洛晨陽止不住的抽泣。

“福康哥哥,你稍等,我要回信。”

“好。”

洛晨陽抓不住筆,右手抖個不停,已然是廢了。只能兩手齊上陣,哆哆嗦嗦的寫完。洛晨陽剛要將紙折起來,卻被福康按住。

他面露不忍:“姑娘,公子都堅持到這一步了,你……”

“堅持是為了求一個結果,他要求的是什麼?”

他明知道不會有結果的。

“福康哥哥,你也受累了。”洛晨陽將書信摺好塞進他懷裡,勉強扯出了一個能看的笑容。

這樣的現狀洛晨陽似乎習慣了,很坦然的接受了。算上顧裴之,這是她第三次經歷這樣的結果。這段日子洛晨陽細細想過,她與顧裴之不是話本里的才子佳人、痴男怨女,不是隻要成全了情愛就能無所顧忌的人,非要強求些什麼只是自尋苦果。顧裴之他不該是現在這樣的,他該是那日御花園中的那樣,清風霽月,郎朗君子。

回信,洛晨陽寫的不如顧裴之簡潔,畢竟她有千言萬語想說。

過往種種多有虧欠,悔愧難止溢於言表,不欲已過負累於人,自此一別當如陌路。

“等等,姑娘,可否給我看看你的右手?”老先生打斷洛晨陽,狐疑的盯著她用護腕嚴嚴實實包裹的右手手腕。

洛晨陽冷哼一聲:“臭老頭,你想什麼呢?”

“我就是……”老先生鍥而不捨,抻著腦袋要看她的手腕。

或許洛晨陽說的太真切,感情太充沛,那老先生開始懷疑她就是晨陽公主本人了。他也是真敢想,剛才分明是他親口說的,說江可轍大將軍稟報陛下晨陽公主殉國。

於是洛晨陽用手臂擋了一下,指著前方:“到了到了,我就送到這裡了。”

誰知道那老先生反而不依不饒起來:“你都還沒給我講完呢,後面他們倆人怎麼鬧到這個地步,晨陽公主如何得寵的。不說完不給錢。”

“我只說送到茶寮,沒說要講完,你這老頭不講道理!”

洛晨陽已經浪費了一天,如今天色都暗了。老先生與她爭了半天,見她不要錢作勢要走,才妥協:“好吧好吧,這樣,錢我也給你。現在天色已晚,你跟我在這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就給你錢。”

“你是要我給你說一整晚的故事?”

老先生笑了笑:“閒著也是閒著……”

洛晨陽挑挑眉:“加錢。”

老先生一瞪眼,剛要拒絕,看洛晨陽又要走,趕緊答應下來:“行行行。”

進茶寮的路上他還一直嘀咕,說洛晨陽是個不敬長輩的財迷。

還挺貼切。

這個茶寮依山而建,環境清麗秀美。

見洛晨陽好奇的看著窗外的風景,老先生講解起來:“這座山叫嶺翠山,終年翠綠。傳言說有位叫張華珍的神醫就隱居在這裡。”

老先生是齊國的說書人,又愛走南闖北,想來知道的很多。

洛晨陽忽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