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感激了,不需要你再為我冒險。相信我,我能自已逃走。”

老闆娘蹙眉,擔憂地看著洛晨陽,似乎還想再勸。江黎適時的出現,手裡提著一袋東西,在門口站著。

“聊什麼呢?”

洛晨陽撇了他一眼,學著老闆娘剛才的樣子,回:“在說老闆娘的妹夫,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聞言他皺了皺眉,嘟囔:“你沒事聽這種事做什麼…”

老闆娘離開,門被關上,江黎在洛晨陽對面坐下。

“那些話本一樣的故事,別聽,腦子要聽壞的。”江黎說著,拿出了一袋油紙包裹的東西,擺在桌子中央。

“這是什麼?”洛晨陽不想與他繼續剛才的話題,正好借這個由頭岔開。

聞言江黎輕笑,解開綁著的繩子,露出油紙包裹的許多糕點。獻寶一般推到洛晨陽面前:“吃吧。”

糕點精巧可愛,形如桃花粉嫩飽滿,外皮晶瑩軟糯,看上去十分可口。洛晨陽狐疑的看向江黎,思索著他是不是在這糕點裡下了什麼迷魂藥。

“快吃啊,不喜歡嗎?”見她半天沒有動靜,江黎還急了,“我看京城的那些姑娘都喜歡吃這些。”

曾經在太后宮裡,嬤嬤也會從宮外帶那些貴族小姐們愛吃的糕點給洛晨陽。她低頭拿起一塊兒糕點,小心的抿了一口。桃花的香氣和糕點的甜味兒一下子充斥在口腔,沖淡了心頭湧起的點點苦澀。

“好吃嗎?”江黎好奇的問,目不轉睛。

“嗯,好吃。”

那時嬤嬤也這樣坐在她對面,笑著叫她將糕點吃完。每次她叫嬤嬤咬第一口,嬤嬤卻總笑著說在外面已經吃夠了。除了寄給家人一份,嬤嬤將自已剩下的月例銀子都花在了洛晨陽身上。是因為她,嬤嬤才過得這樣苦的。

江黎心滿意足的笑了,伸出手來:“那你把手給我,我給你手臂上藥。”

“啊?”

“你昨日疼成那樣,我給你上藥總要找點東西堵你嘴。”江黎說著拿出了紗布和藥瓶,示意洛晨陽趕緊將手給他。

洛晨陽挽起袖口將手臂遞了過去,瞧著江黎小心翼翼拆紗布的樣子,不禁腹誹:這江黎怎麼會這樣好賴不分,不把罪人做犯人,反而悉心照料。究竟有何所圖?

江黎對著快要結痂的傷口發愣。心裡懷疑這樣的傷口也能疼到手抓不穩茶杯的程度嗎?

洛晨陽忍不住開口問:“江黎,你很不對勁。我醜話說在前面,即便你對我千般好,我也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江黎抬了抬眼皮,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輕哼了一聲:“你覺得我想從你那裡知道什麼?”

“那自然是我把持權臣的手段。江可轍大將軍,該不會是在打齊國朝廷的主意吧?”

洛晨陽話音剛落,原本敷著藥感到舒爽的手臂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疼得她想抽回,卻又被猛地攥住。抬頭便撞上江黎銳利的目光,他面色冷若冰霜。那一瞬,洛晨陽似乎又看見了國滅那日,馬背上殺伐果斷、不可一世的少年將軍。

“這麼甜的糕點都不能糊住你嘴。我江家對君主一片忠心,天地可鑑,不是你這種人可以置喙的。”

他說完又緩緩鬆了握緊洛晨陽的手,低頭接著替她包紮。胳膊上發白的痕跡慢慢消失,洛晨陽自覺說錯了話,不再出聲,拿起糕點默默地啃。

是,她是禍國殃民的公主,這位是戰功赫赫的少年將軍,確實不能置喙。洛晨陽只是想不明白,江黎究竟是為了什麼?若是非要將她帶回去,綁了捆了,往馬背上一丟不就行了。

雖然語氣冷漠,但是江黎的動作還是溫柔的。包紮完畢,兩人仍是對坐著,卻沉默不對視。洛晨陽低頭吃糕點,一口能翻來覆去嚼10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