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她既然可以一聲不響的逃走,那怎麼就不能帶上一個人。我不求她帶走我,靈陽當時還在襁褓,她為什麼不帶上她?”
江可轍無言以對。洛晨陽乾脆一吐為快:“我就當她做不到。那她走的這5年,姜齊大戰,她可曾想過我和靈陽在姜國如何度日?姜國國破,她才叫人來將我們帶回去,那就該給她一具屍體。”
說著,洛晨陽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江可轍,話裡帶著威脅:“江可轍,我這些年不像你想的那樣,在宮裡榮華富貴,集萬千寵愛,我過得很辛苦。所以,就算你強行將我帶回齊國,我對她的怨恨不會減少半分。你與我母妃關係匪淺,不知道那時候的場面是不是你想看到的。”
說罷,洛晨陽轉身回到馬車上。放下車簾,馬車裡一片漆黑,她深吸了口氣,緊握的拳頭才一點點鬆開,手心裡留下幾道深深的甲痕。剛才那一番話說完,她的腦子裡翻湧起太多回憶,冷靜的說完好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縮在馬車的角落,洛晨陽閉上眼。直到天矇矇亮,她聽見外面窸窸窣窣整隊的聲音,很快馬車顛簸著開始緩緩前進。她不經鬆了口氣,慶幸江可轍沒有再來繼續搭話。
不知道行進了多久,馬車突然劇烈的顛簸了一下。外頭傳來男人的吼叫聲,接著,刀劍相撞的刺耳聲音傳來。車簾在顛簸中掀起,洛晨陽看見黃昏下,有帶著火苗的利箭不斷地朝馬車射來。
還沒等洛晨陽伸手,車簾嘩的被人扯開。一個男人拿著劍,身著粗質布衣而非齊國盔甲。他看見了洛晨陽,趕忙對著外面大喊:“這裡有個姑娘!”
剛說完,一把長槍突然從他的胸口穿出。鮮血一下子迸射出來,滾燙的,濺在洛晨陽臉上。眼前的血紅讓洛晨陽沒忍住驚叫出聲,此時馬又受了驚,突然開始瘋跑。洛晨陽只能緊緊扣住視窗,在顛簸中穩住自已。
“洛晨陽!”
洛晨陽聞聲艱難爬出馬車,扶著搖搖欲墜的車框看去。是江可轍,他用力甩動韁繩跟上馬車的速度,衝洛晨陽伸出手。
“洛晨陽!”
他又叫了一聲,愈發焦急。
看著江可轍伸過來的手,洛晨陽卻猶豫了。
在這漫長的旅途中她深思熟慮過。不過兩個選擇,一個是死在這裡,一個是逃走去找靈陽。她絕不會去齊國,她不信任任何人,即便是江可轍一次次強調母親的“苦衷”,她也不相信。被拋棄背叛的感覺,這輩子體會一次就夠了。
所以,她沒有動。
只是在猶豫的幾秒中,一隻箭射中了正在帶著馬車瘋跑的馬匹,它嘶叫著,卻沒有停下,反而讓整個馬車開始劇烈的抖動,洛晨陽一個踉蹌跪了下來。
身後刀劍的聲音沒有停,帶著火星的弓箭從後面不斷的飛射過來。
江可轍沒有收手,他盯著洛晨陽的眼睛,好像讀到了什麼。不顧弓箭的攻擊,他驅著馬匹靠得馬車更近。
“聽話!別做傻事!”他的語氣放軟,是從沒聽過的,近乎哀求的語氣。
在顛簸之中,洛晨陽看不清江可轍的表情,這讓她覺得有些可惜。如果馬車墜落懸崖,自已難逃一死,臨死能看看江大將軍無可奈何地樣子,也是不虧的。
所以洛晨陽還能扯出一個笑,搖了搖頭,退到離江可轍最遠的邊緣。
“洛晨陽?”
江可轍又喊了一聲。
前面就是懸崖,他此刻的速度,若是還不停下,可能要跟著一起摔下去了。帶著滾燙熱意的利箭不斷地從周身劃過,他明明一直伸著手,明明靠得很近,但是還是無法阻止一個人求死的強烈意志。
他體會到了熟悉的無力感。
上一次體驗這樣無力感,是因為洛晨陽的母親。她那時淚流滿面,尖銳的劍鋒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