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良久的安靜後,江黎嘆了口氣,與她對視:“洛晨陽,你這人真難伺候,別人對你不好你惡語相向也就罷了,我對你好你也要這樣。”

洛晨陽愣了愣,立刻反駁:“我也不算對你惡語相向吧?我就是好奇,也是不安,對一個敵國俘虜這麼好,一般都是有所圖的。”

“好奇?”他氣笑了,“那你怎麼不好奇你母親的事,然後乖乖跟我回去?”

“那……”那不一樣啊!

洛晨陽話沒說完就被江黎打斷。

“曾經我不知,可如今我瞭解到你過去過得不好,又見你失落難過,而且你又不是什麼犯人,對你照顧些,沒有什麼特別的。你何必把別人的善意想得如此複雜?”

洛晨陽驚訝於他沒有把我當做犯人,但後面的話又讓她憤怒。洛晨陽張了張嘴,一下子竟不知從哪裡開始反駁。

想得複雜?若不想得複雜些,她在那皇宮裡怕是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你瞭解我過去的什麼了?”

“我知道你曾經過得不好。”

“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我為什麼把他人都想的複雜!而且,你的善意就純粹嗎?你要將我帶回去不也是有目的的。將自已說的如此高尚,真不要臉!”

洛晨陽說著站了起來。因著門口有人把守,她就算奪門而出也要被狼狽抓回來,只能快步走到窗戶邊,瞪著外頭光禿禿的樹枝作出生悶氣的樣子。

“我倒是想知道呢,你也不願意說啊。”江黎被罵了卻沒有惱,反而饒有興趣看著洛晨陽,託著臉期待著她說點什麼過去的故事來。

洛晨陽不吃這一套,話鋒轉向他人,問道:“探查我的過去,這是江可轍給你下的任務?”

聞言,江黎蹙眉。

“這和我爹沒關係,是我自已好奇。傳聞裡,你是權勢滔天、備受寵愛的公主,如今發現你過的不好,好奇一下也很正常吧。”

“你如何確定我過得不好?而且你好奇我就偏要告訴你嗎?”

“不說就不說,反正來日方長。”江黎沒有再追問,默默的收拾起了桌子。

洛晨陽站在窗邊,冷風撲面而來,倒是把她吹清醒了些。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脫身。

瞧著桌上用完的藥瓶,想到江黎說的那句“來日方長”,洛晨陽忽有一計上心頭。緩緩踱步到桌邊,挨著江黎坐下,然後直勾勾的盯著他。

洛晨陽剛坐下江黎就一驚,見瘟神一般往一邊挪了挪,不自在的接著收拾藥瓶。撇了兩三眼,發現洛晨陽盯著他不動,不自在的摸了摸臉,結結巴巴的開口:“你看我做什麼?糕點,糕點你還要吃嘛?”

洛晨陽微微一笑,用手撐著下巴看他,努力放軟了語氣:“我方才突然意識到,我們來日方長,我不該總與你爭執。我最終一定會被你帶回去,你又不敢違抗父命,最後一定會娶了我,到時候夫妻不睦,我無依無靠,受罪的只有我自已。”

看著洛晨陽無比真誠的眼神,江黎半晌憋出了一個“你”字。耳朵卻不能控制的一點點變紅,耳尖更是要滴血。

這反應讓洛晨陽都驚了一下,心中卻暗喜果然不出她所料。江黎從小跟著他爹在戰場上磨練,看他爹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估計也不會給他張羅著男女的啟蒙。江黎也一副“父母之命”的做派,想來是經不起撩撥的。

做小伏低,讓人放下警惕,這也算是下策。江黎不是那些心機深沉的深閨婦人,也不是官場上老奸巨猾的朝臣,江黎就是個善良熾熱的少年,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這樣的人實在難得。對付這樣的人,不能像以前一樣硬來。

洛晨陽又靠近了些,壓低聲音,討好的:“我領你的情,乖乖聽話跟你走,那你能保證成親以後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