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她絆倒。
江黎趕緊扶住她,好脾氣的勸道:“行了,我不拽著你,你怎麼看得到呢?”
“不用!”
洛晨陽又甩了兩下手,愣是沒甩掉。手腕上傳來極大的力量將她往回拽了過去,接著整個手臂都被拉住。江黎聲音從頭頂傳來:“雀矇眼就是在昏暗的地方會看不見東西。這有的人是天生的,有的人好好調養也能恢復,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病。”
他這次沒等洛晨陽在反駁,接著說:“你坐下來,我去撿些枯樹枝,把這裡照亮,你就能看清東西了。”
他幾乎是按著洛晨陽坐下的,兩人在力量上的對抗幾乎沒有懸念。洛晨陽心裡的火氣無處發洩,卻還是隻能由著他離開。
一會兒,江黎撿了木頭回來。洛晨陽正縮在角落裡,看著他正賣力的摩擦著火石,冷不丁的問道:“江黎,你不能跟你爹說不娶我嗎?你明明也不想的。”
洛晨陽想著,就算江黎心裡沒有姑娘,也該過了逆來順受的年紀了。姜國覆滅,江家回去必然又要封賞,江黎前途無量,炙手可熱,搭上她這樣的人就是汙點。而且從江黎之前的反應來看,江可轍這個決定大約是沒有跟他商量過的。從老的那裡套不出話,從小的這裡總該能得到點訊息吧。
等了半晌,沒有得到回應,洛晨陽不甘心的接著問:“你就願意這樣了?你不能一輩子都聽你爹的吧?”
被不斷的追問聲弄得有些煩,江黎繃著臉好聲沒好氣的回:“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洛晨陽冷哼一聲:“迂腐!”
點燃火堆,江黎在靠近洞口處坐下。小心翼翼的卸下自已的軟甲,雖然盡力剋制,但還是扯到了傷口,沒忍住“嘶”了一聲。
火苗光亮下,洛晨陽能看清江黎的半張臉。見他一秒便恢復了平常的神色,彷彿剛才的聲音不是他發出的。
他受傷了?還有哪裡?
洛晨陽的目光開始在江黎身上探尋起來,不過火苗跳動,江黎又身著黑色外衣,她也不能看得真切。
“江……”
“我爹一定是有他的打算的,不會平白無故就給我定親。”
洛晨陽本來是想問問他還有傷到哪裡,卻被他迅速的打斷岔開了話題。猶豫了一下,洛晨陽決定順著他的話接著問:“那你想明白了?你爹是什麼打算?還是說,你知道我母親是誰了?”
“你母親……”江黎低著頭,頓了頓,“我猜了一個人,但還有些不確定。”
江黎明顯在避開洛晨陽的追問,這讓洛晨陽更加肯定他受了不輕的傷,那這時候就是套話的最好時機。江黎也真的如預料中的,洛晨陽一岔開話題,他就不假思索的答了。
“是誰?”
江黎瞥了洛晨陽一眼,被她滿眼的期待嚇到,這才後知後覺的謹慎起來。支支吾吾的:“只是猜測,還是不說了。”
“猜測也行!”
江黎抿了抿嘴,愣是不再說話了。抱著胳膊,面朝洞外,只留了一個後腦勺給她,任憑再怎麼追問都不回頭。
功虧一簣,洛晨陽縮在原地懊悔起來。火團翻騰,烤得人發昏,洛晨陽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
夢裡,曾經的舊人又一次找來。
血淋淋的手拽住洛晨陽的裙襬,瞪大的眼睛流出血淚,身上一個被匕首捅出的血洞,還不停的有黑血湧出,他張開血盆大口,叫嚷著:“洛晨陽,你為何害我,你不得好死。”
周圍是無邊的黑暗,腳下踩在泥濘的沼澤上,沼澤裡伸出一隻只血手,冰冷黏膩的觸感透過衣料彷彿直接貼在面板上,他們纏繞住她的腿,讓她不能前行。她捂住耳朵,但是悽慘駭人的尖叫聲還是輕易的鑽進腦子裡。他們猙獰可怖的臉就貼在眼前,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