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人。”
“胡說什麼!”
洛晨陽話音剛落,江可轍頭一次提高了音調,怒喝:“她是你母親!”
洛晨陽被嚇一跳,更多的是對江可轍突然激動地情緒感到驚訝。江黎也是一驚,小心翼翼的詢問:“爹,她的母親是齊國人?”
兩人都盯著江可轍,他突然的有些慌張,表情明顯僵硬了一瞬,又立刻換了副面孔,反過來呵斥江黎:“你沒聽出來她在這裡套你話嗎?”
洛晨陽直起了身子,彷彿抓住了什麼:“若是真如你所說那般圓滿,有什麼說不得的。”
“夠了!”江可轍站了起來,逃避追問似的往屋外去了。
他走了兩步,怕洛晨陽又想著鬼點子要跑,於是又回頭囑咐江黎:“你,看著她。”
江黎與洛晨陽相望,都洩氣的坐回原位,靜靜的等待夜的流逝。
離了縣城,由於車馬較多,江可轍都是挑了大路走,因此江黎說的流寇馬匪倒是沒有遇到。只是越往兩國交界,人煙稀少,山路小道也是無法避免。
原本洛晨陽只是自已待著,難免落入曾經的回憶之中。如今江黎同行,日日鬥嘴,反而熱鬧。好笑的是,江黎似乎是真的吵不過她。
大概是從小就舞刀弄槍,跟著父親訓練征戰,江黎與尋常女孩兒相處的機會不多。他以為女子都該是像他母親那般溫婉賢淑,沒想到還有洛晨陽這樣,咄咄逼人,爭強好勝,字句不讓的。加上江可轍還時不時得偏幫,十次鬥嘴有八次,是江黎抱著自已的長槍坐在邊上生悶氣。
他從前聽過晨陽公主的傳聞。祁陽宮第一次見時,看她嬌小白皙,眼神堅毅不甘,纖細的胳膊似乎都舉不起那長劍,卻還緊緊攥著。被威脅時慌亂的表情也十分符合她的年齡,好似不如傳聞說的那麼駭人。
但如今他是看透了,那離開祁陽宮時她眼裡的破碎,都是裝的。她就是個牙尖嘴利、刻薄兇悍的女人。
姜國比江黎想的還要冷些,他和手下幾個親衛坐在一起,靠著火堆取暖。
大虎二虎、小朗和大川,是父親安排在江黎身邊的親衛,從小一起長大一同練武。幾個人如同親兄弟一般,平日裡也是無話不說。但礙著江可轍的面子,幾個人就是避的遠遠的,也不敢問一句關於洛晨陽的事。自家少帥在戰場上馳騁呼嘯,神采飛揚,如今被一個亡國公主氣得只能擦長槍洩憤,幾個人對洛晨陽的怨氣又多了幾分。
不遠處,洛晨陽感受到了幾道帶有敵意的目光,看了過去,正好與圍在江黎身邊的幾個人對上視線。那幾個人又裝作無事發生般的,撓頭的撓頭,看天的看地的,讓洛晨陽哭笑不得。
“洛晨陽。”江可轍開口,拽回了洛晨陽的目光。他說:“你母親,是有她的苦衷的。”
洛晨陽沉默聽著,還拿了枝條去戳火苗玩,心不在焉的樣子。江可轍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接著勸說:“她那個時候也沒有選擇,她一直記掛你們的,你明白嗎?”
沉默了半晌,江可轍沒再說話,只殷切的盯著洛晨陽,似乎是渴望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一絲絲的動容。
洛晨陽卻眨眨眼:“說完了?”
江可轍蹙眉:“你…”
“好,我知道了。說點別的吧。”洛晨陽的語氣毫無波瀾,顯然是沒有把剛才幾句話當一回事。
江可轍不罷休,接著說:“你作為她的兒女,也該學會換位思考,體諒母親的不易。”
之前的幾句,洛晨陽是看在江可轍這幾日的照顧上,不與他爭辯。但話到此處,她有些憋不住了。“她的不易?那她可知道,她一走了之後,我和靈陽是如何生存的?”
洛晨陽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意,但整體情緒還算平穩。
“我一直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