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早膳,翠竹陪著雲清舒在府中閒逛消遣時日。行至一僻靜處,雲清舒依靠在假山旁,抬頭看那碧天下幾朵白雲,悠閒自在,舒張繾綣。正瞧得出神,忽然假山背面傳來細細碎碎的談話……
“你看到肖公子了嗎?”
“我這都沒出門,哪裡去看?”
“我給你說,我早上出了趟門採買,正好看到迎親的隊伍了,那陣仗,那氣派,嘖嘖嘖……這還都不算啥,最亮眼的是那駿馬上的新郎官,一身紅袍,鮮豔俊朗得呢,眼睛都要給我晃瞎了!”,說到此處,原本壓低的聲線突然拔高了幾度。
“噓,你小聲點!你想什麼呢,人家那種身份的人是你我肖想的嗎?”
“你這話說得,我們當下人的!哎,我只是為咱們小姐鳴不平呢,按理說,這辦喜事、熱熱鬧鬧的該是咱們雲府才對,肖公子也是咱們雲府的女婿啊!”
“噓,你還真敢說!你沒發現今日整個府邸氣氛都不對嗎?管家不是交代過不許議論這件事嘛,你還敢說,我看你有幾條命!”,另一個女聲壓著聲音提醒道。
“這兒平常都沒人來,怕甚?好好,不說了,說了也無用,哎,只是可惜了那麼好的姑爺……”
本來已經嫻靜照水的心湖好似被誰投擲了一顆石子……
“誰在後面!出來!”,翠竹瞥見她漸漸凝聚的愁容,沒好氣的呵斥道。
語畢,假山後突然噤聲,嚇得花容失色,大氣都不敢出。
“說你們呢,我們都聽見了,再躲小心板子伺候!快出來!”,翠竹雙手叉腰再一次喝道。
她們楓荷院近幾日小心翼翼候著哄著,生怕自家小姐想起傷心事,今日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料到此處竟撞見了嚼舌根的,府裡已經要求不許提此事,這倆倒好,在這裡論的津津有味,徒增小姐悲傷,真是該死!
那兩位女子似乎聽出了翠竹的聲音,見躲藏不過,只得硬著頭皮從後面悻悻而出,繞過假山,來到她們面前。
“對不起,小姐,奴婢罪該萬死!”,那兩人出來一看,竟然是小姐,嚇得一哆嗦,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俯首磕頭求饒。
“看來雲伯給你們安排的活太少了,以至於你們還有空躲在這裡偷懶!存心找板子挨是不!”,翠竹氣勢洶洶道。
“小姐饒命!”
“小姐饒命!”
那兩個丫頭明知自己犯了忌諱,被逮了個正著,狡辯已經毫無意義,只得求饒。
“小姐,你說,怎麼處置他們?”,翠竹轉過頭來,詢問道。
雲清舒手指微收,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面前跪在地面上瑟瑟縮縮的兩個丫頭,嘆了口氣道:“你們先起來吧!”
他們就事論事都要被罰的話,太沒有言論自由了,不過是嘴碎了點。
“這……”
兩個小丫頭面面相覷,想起身又不敢,不知所措。
“喂,小姐仁心仁德,不願罰你們,怎麼還木著?真想討頓打?!”翠竹板著臉道。
“謝小姐寬恕!”
那倆丫頭這才慌不跌的爬起來,顧不上整理衣裙,踉踉蹌蹌跑開了。
看著那有些滑稽的樣子,雲清舒忍不住笑了笑。翠竹見她臉色緩和了不少,心裡的石頭也跟著落了地,只是接下來雲清舒的話又讓她提到嗓子眼。
“翠竹,我想出去走走,我們先回楓荷院更衣吧。”
“……小,小姐……不好吧……好……”,翠竹磕磕巴巴,不明所以。
“傻丫頭,你放心,你家小姐不會做傻事的,我只是,突然,嗯,手癢癢了?”
“啊?”
回到楓荷院,雲清舒換上那套已經許久未穿的桃色留仙蝴蝶裙,帶著一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