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肖洛白掃視了屋內一圈,而後繞過雲屏,看到榻上的紗帳裡隱隱拱起的被褥。

他掩飾著唇角的笑意,信步上前,撈起垂下的紗帳重新掛起,嗓音帶著一絲暗啞:“閣下躲在被子裡是害羞嗎?”

要死啊!闖別人與頭牌幽會的房間,還談待客之道!

你講理!

講理怎麼還衝進來?

不管,我就不出來,你還能咋的!

雲清舒如實想著,繼續悶在裡面,決定死扛到底。

只是下一秒,一股力道襲來,豔麗的緞被兀得被掀起來,拋到一旁。

光線從四面八方投射進來,雲清舒眼前瞬間亮堂。抬眼的瞬間,四目相對,空氣停滯……

許是酒的緣故,又加之悶得緊,她紅撲撲的臉上沁了些細汗。

“你……你誰啊,如此無理!”

雲清舒氣鼓鼓得爬起來,抖了抖剛才皺在一起的衣袍,明顯慍怒的語氣,打算裝到底。

“才一個多時辰未見,雲小姐竟這般健忘?”,肖洛白眼睜睜看著她表演,也是心累。

“我不認識你,你,你認錯人了!”,雲清舒理了理衣服頭髮,抬腳準備開溜。

肖洛白看穿了她心思,先一步移步擋住了去路。眸色如春水秋月,帶著一絲柔意和好笑。

“好,肖公子,是我,那又怎麼了?”

繼續死裝已無意義,承認了又何妨?以你肖洛白的秉性,還能廣而告之不成?剛才支走那仨貨,她還是心存感激的,至少給她儲存了顏面。

“不怎麼,只是好奇,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肖洛白瞧著眼前這個被抓了現行還理直氣壯的姑娘,眉梢微挑,竭力剋制著上揚的唇角。

“這種什麼地方?你肖洛白能來我卻不能來的地方?還是專屬你們男人的地方?”

雲清舒也沒想到自己字字帶刺兒。話已出口,有些後悔嘴快了,其實他來不來這裡,也不關她的事不是?

本來她才是被抓包的那一個,怎麼經她一番說辭,他倒心虛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剛才我只是擔心你……”

肖洛白走向桌邊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微微起伏的聲線沒想到還是透著溫柔。

她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了,頓在半空的手指最終接下,仰頭一飲而盡。

“唉,本來打算送錦瑟幾首不錯的詩詞的,被你這一攪和。沒勁,我先走一步,不打擾你的好事了。”她淡淡說完,拿起扇子就要離去。

“我……不是……罷了,我送你回府吧。”

“可別,肖公子的相送,在下承受不起!”

算我看走了眼,沒想到你也如那些貴族公子哥一樣,也是個流連煙花之地之徒。

呵!果然,男人啊……

雲清舒說完便衝了出去,徒留下一臉錯愕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