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兄妹二人攜著精心挑選的禮品往寧王府而去。

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寧王府,巍峨凜然、氣勢恢宏。漢白玉石柱,黃金鏤空雕花。雲清舒極目而去,只能用兩個字形容:奢華!

在來到這裡後的認知範圍內,超越此處的只有這個王朝最高權力機構-皇宮了。看來當今陛下果然極其看重這位僅有的小兄弟!

進入大門,精修細剪的名貴花木散落其間。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結構精巧的書香水榭,嶙峋交錯的假山異石,皆掩映在畫棟雕樑的碧瓦紅牆間。

兄妹倆隨著寧王貼身侍衛池越,穿過曲徑通幽,來到了王府正殿。雲清舒抬頭一看,莊嚴肅穆的匾額上赫然三個蒼勁的燙金大字--曦和殿。

剛落腳,雲清舒抬起屁股準備就坐。寧王另一個侍衛京墨走了進來。拱手道:“府醫正在給王爺處理傷口,王爺請二位移步偏廳。”

於是兄妹二人又去往偏廳。

“府醫怎麼說?王爺的傷勢要緊嗎?”,路上,雲清遠詢問著侍衛。

“多謝小云大人關心,王爺傷得……”

“王爺確實傷的重啊!流了好多血,府醫處理傷口都花了好些功夫呢!這不,還沒結束。”京墨看了看池越,搶過話語。

池越摸了摸腦袋,難掩疑惑。主子是傷的不輕,也沒他說的那麼誇張吧……

“稟王爺,小云大人和雲小姐到了。”,邁進門檻,京墨對著裡間稟報道。

“嗯,請進來!”,裡間傳出了略帶暗啞的聲音。

偏廳很大,佈置得富麗堂皇,前面是會客桌椅,一扇巨大的青綠江山圖將空間分隔,音聲從屏風後面傳來,想來寧王就在這後面處理傷口了。

雲清遠徑自繞過屏風去看寧王了,雲清舒覺著自己畢竟是女子,還是別人的家,比不得在自己府裡隨意亂竄,便止步於前。

“雲小姐,既然來了,何不上前相見呢?”,一道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透過屏風,直穿她耳。

這聲音比之平時,少了清冷凜然,多了幾分疲憊無力。

真的傷得重?

好吧,自己也不是矯情之人,又不是脫光光,於是她便繞過屏風,走了過去。

一張偌大的錦榻上,寧王支著軟枕斜倚著,半裸的上身一邊纏著白色棉布,一邊赫然顯著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榻邊立著的應該就是府醫了,他將清理完傷口的帶血帕子放進一邊銅盆裡,盆中已然全是淺色血水。然後拿出一隻白玉瓷瓶,往傷口撒著白色粉末。

隨著藥粉敷上傷口,榻上之人薄唇緊抿,眉頭緊蹙,似乎極力忍耐著。只是十幾秒的時間,郎闊的額頭已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雲清舒看著都疼,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竟然一聲不吭,是條漢子!

上完藥,府醫將傷口包紮好,便退下了。胸前繃帶左右交叉,沿著肌肉紋理緊纏。肩寬腰窄,線條明晰,膚色……

啊這……不應該是重點!

雲清舒開闔著眼皮,撇向別處。

寧王將不遠處少女豐富的表情盡收眼底,慢條斯理接過池越遞上的乾淨衣裳,淡淡出聲:“是本王疏忽,嚇著雲小姐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時如此明理懂事?

“沒有沒有,是小女唐突了!寧王殿下是為救哥哥而負傷,小女多謝王爺相護!”

“是啊,妹妹,這傷本應在我身上的。幸得寧王體魄強健,硬生生扛到了現在,下官多謝王爺相救之恩!”,雲清遠說罷,鄭重地向寧王行了一大禮。

雲清舒跟著哥哥再次拜謝。

“雲兄請起,你我之間不必言謝。況且本王答應過雲小姐,只是未做到毫髮無損,到底算失了約。”,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