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還痛嗎?”

雲清遠說罷,蹲了下來,端起她左腳,認真端詳起來。

“別動,痛!”

其實相比開始已經好很多了,加之她老向洛離嚷嚷著痛,洛離又給敷料里加了一些麻沸散,基本沒多大感覺了。

她這是故意做給雲清遠看的。

雲清遠輕輕放下那裹著布條的腳,將她那點故意為之的小心思盡收眼底。

畢竟是掌管天下刑獄的長官,察言觀色只不過是基本功而已。

幸好雲清舒並不知曉自己已無所遁形,否則要尷尬得摳出一棟別墅來……

他立起身來,壓低了聲線,寵溺中夾雜著幾絲無奈和好笑。

“小妹,我知道,你在氣我沒有及時回來看你。可我這幾日真不是在閒耍,手裡好幾樁案子、實在分身乏術啊!”

原來是公務纏身啊,莫不是騙我?

“可是,元宵那晚,我看到你和一個白衣女子在一起……”

雲清遠一愣,似是想起了什麼,而後朗聲一笑:

“原來真的是你,我看到和肖公子同行的女子有些像你,當時有任務在身,不便和你相認。你說的可是帶著一身白衣頭戴帷帽的女子?”

“嗯!”

清舒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她只是我們尋找的線索人,為掩人耳目,才特意於節日的鬧市中相見的。”

原來如此,她還猜想是不是沈二小姐呢,這誤會可大了!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等你好了,哥哥帶你出去玩~”

“這還差不多,那說好了啊,你要是言而無信,我就,我就去大理寺公堂,狀告你失信!”

“遠兒,你就這一個妹妹,可不要委屈了她!”

“好啦,遠兒是因要事在身,才耽擱的,我就說我教育出來的兒子,怎麼會不疼愛自己的妹妹嘛~”

父親瞭解始末,還算滿意,捋著鬍鬚,給兄妹倆遞了個臺階。

雲清舒有點不好意思,哥哥心中有家國,自己還找茬!

真是慣的!

她在心底自己給自己唾棄了一通。

“等等,遠兒,你說舒兒上元節和誰一道的?”

雲釗咀嚼著剛才的對話,夫婦二人齊刷刷看向兒子。

“肖家大公子”

雲清遠壓著唇角的一抹笑意,緩緩道。

“哦?當真……”

夫婦二人審視著她,目光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上元佳節素來有情人節雅稱,這樣隆重的日子同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肖家作為世家,又是大褚的皇商,家底雖深厚,但家主人品,雲釗並不瞧得上。

商人嘛,無奸不商,利益之上。

不過,這肖小兒。

倒是歹竹堆里長出的好筍。

學識人品相貌都上乘,配自家女兒倒是不差,只是他拿著這麼好的條件,未免會看得上自己這個退過婚名聲有損的女兒。

這正是夫婦二人最擔憂的,自己的女兒沒什麼心思,單純得很。

前面就是被三皇子哄得團團轉,差點罔顧了性命。

如若肖家小子並不是真心,那最終受傷的豈不是還是自己女兒?

啊?

不是在說哥哥的事嘛,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了?

雲清舒看著三人審視的目光,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