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兄長來過了？”
洛離來到羲和院，給她請脈，順口問道。
“嗯。”
她清淡回應，輕得幾乎只有鼻音。
“他說什麼了？”
洛離佯裝不知情，繼續問道。
“你覺得他能說什麼？”
雲清舒抬眸，翻了一個白眼。
這是將近四個月來，第一次有這麼明顯的眼神動作。
洛離不但不生氣，反而有些雀躍。
眾人雖然不說，但大家都擔心她因此沉淪下去。
她身體底子本就不好，經歷了這麼大的打擊，如果不能自己走出來，只怕是……
“我猜他說，想娶你！”
洛離繼續試探著她。
“洛離，你找抽是不？”
對面的姑娘騰得一下站起身來，一巴掌揮過去。
洛離躲閃，跳開幾步。
絲毫沒有歉疚，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繼續在被打的邊緣瘋狂試探。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未娶，你現在又是一個人。”
“再說了，這樣的先例又不是沒有，你這麼年輕，可不興守一輩子寡啊！”
雲清舒簡直要被氣炸了，一拳錘在桌子上，重重喊了一聲：
“秦西，白念！”
最後的結果是，洛離被捉住，生生捱了一頓板子才了事。
驚訝，無語，憤怒……
洛離撅著疼痛的屁股，一邊摸回自己房間，一邊琢磨著……
自從上次冒昧之言後，肖洛白並沒有再登門。
倒是肖洛雪經常來看她。
肖洛雪在永和元年，嫁給了曲凌昭。
二人琴瑟和鳴，一直恩愛甜蜜。
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寶寶，如今也快兩歲了。
“陛下賞的那幾個美人，他放在了後院，原封未動。”
肖洛雪與她並肩而立，望著已經染紅的楓葉，突然開口。
發愣的雲清舒驀的回頭，像個傻子般看了她一眼，而後又回過頭。
沒有言語。
“哥哥看著溫雅和善，可是，也是個執拗之人。”
“你於她，早就刻進了骨子裡……”
“原本這些話，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跟娘娘說的。
可是，天不遂人願，誰都沒想到，有此禍端。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不是嗎？”
肖洛雪側過頭，認認真真看向她，帶著一絲期許。
要不是看著自己兄長彷彿中了情人蠱般，她也不會說這些不合時宜的話。
她和洛離都清楚記得，雲清舒成婚的那晚，兄長說過的那句話：
自此，吾心念汝，長埋心底，再不見天日。
……
她那朗月清風的兄長。
總是欠缺了點時機。
以至於錯過了一次又一次。
而現在，命運再次將兩人推到了選擇的交叉口。
她存著私心，也要為兄長爭取一二。
楓葉紅透，直至敷上白雪。
雲清舒每日上香祭拜，從未間斷。
白雪皚皚，落滿了京都，也包括皇陵。
雲清舒踩著厚厚的積雪，朝皇陵而去。
半年了，她不敢去那裡，她害怕午夜夢迴，她害怕熟悉的那個人遠去的痛苦……
今日，她去了那裡。
陵墓內燃著長明燈，有專人值守。
她立在皇陵外，望著已經覆蓋上厚厚積雪的巨大陵墓。
佇立良久。
成婚三年來，她慢慢理解了他以前的所作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