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用理智壓制的怒火瞬間燎原。

瞬間,一股血腥味充斥口腔!寧王身體一滯,停下了攻城掠地,吃痛間鬆開了殷紅的香甜。

看到他嘴角浸出一股血跡,慌亂迷離的眼神也漸漸清明,似乎清醒了些,緊懸的一顆心方才有了著落。

真是要被嚇死了!

她眼含怒氣,死死盯著他,心有餘悸。

“對不起,本王……”

“好了,別說了,王爺喝醉了,什麼事都沒有,你快走吧,我要回家了!”

雲清舒眼中的怒氣漸至漸變冷。

“好!”

寧王正欲起身。

“等等,請你擦乾嘴角再下去!”

他就這樣下去,自己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寧王伸出食指摸了摸嘴角,晦暗的眸子微微一掃,果然,指尖染上一抹殷紅。

唇線的匯合處只是微微一勾,騰起一個略顯邪魅的笑。

他長身一探,下了馬車。

“呼……看著人模人樣的一個人,舉止行為竟然如此瘋魔,真是,白瞎了那張好看的臉!”

雲清舒一口濁氣長長撥出,瞬間癱軟在靠墊上,喃喃自語:“酒瘋子總算走了,好好的元宵佳節,唉……”

“翠竹、錦兒,快上來,我們回府了!”

“錦兒出來就被洛大夫拉到他車上,如今早就走遠了。”

“好你個洛離,我帶你出來,你竟然撇下我先走了?”

剛才他要是願意背自己下樓,也不至於被那酒瘋子佔了便宜。

真是越想越氣,雲清舒不停捶著馬車,後槽牙切得咯咯響。

翠竹看到她海棠花雲紋的袖口沾著一抹紅,疑惑不已,但最終沒有問出口。

那是雲清舒橫著擦拭嘴角留下的……

翌日,差不多晌午,清舒才睡醒。

只見紅木鏤空雕花大門旁已放置了一架木製輪椅,上面放著一張彩色繡花軟墊。

原來是老爺夫人聽說她受傷了,又緊著以她現在的性子,若一直待在房間裡,恐是不能的。

與其她自己折騰出個好歹來,不如讓她能在府裡活動自如,順著腿腳的康復才是要緊事,遂著人趕緊置備的。

雲清舒單著一隻腳,在翠竹的攙扶下,一跳一跳過去,坐上試了試,軟硬適中,還不錯。

此時暖陽正中,於是翠竹推著她出了小院,於廊下沐著陽光。

“小姐,半夏讓我將這個轉交給您,我詢問是誰,只說您看過便知道。”

秋雁捧著一個做工精緻的墨色木盒走了過來。

雲清舒接下放置在雙腿上,一股凝神的沉香縈繞而上,緩緩進入口鼻。

原來這是沉香木製的錦盒!

嗯!這麼一大塊沉香木只為做一個盛物的盒子,太過奢侈了吧!

她斂起喟嘆,好奇的撥開了卡扣。

揭開盒蓋,最上面躺著一個信封,寫著清舒親啟。

拿出信紙,下面是一堆小物件。

翠玉花簪、夕顏吊墜、泥人兒、摺子小扇……

這不就是昨晚和肖洛白一起逛街,自己挑挑揀揀卻沒有買的東西嗎?

一樣不落,就算她自己重新去買,也不一定挑的這麼齊,沒想到他記性這麼好,不過他是什麼時候買的呢?

自己走後嗎?

那已經夜半三更了啊!

一股莫名暖流自心間緩緩升起,慢慢流向全身。

雲清舒黛眉彎彎,嬌顏如花般綻開。

展開信箋,字字珠玉,俊逸瀟灑。

內容大致是:因這幾日有要事處理,不能親自來府上探望,希望她好生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