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舒啞然吼道,整個大腦嗡的一聲,開始天旋地轉。她咚得一聲栽倒在地,艱難撐著虛晃的身子。
“舒兒這是怎麼了?不就死兩個人,看把你嚇得~”,褚玉炎陰森笑道,不忘伸手扶起她。
幾個侍衛上前將屍體拖了出去。
就這樣,褚玉炎一個一個審問,除了類似於陳大人這種沒有子女或者只是孤身一人的,選擇以死赴義外,絕大多數都禁不住他的威脅,選擇了屈服。
拿捏著妻兒子女來威脅,可以說是相當的奏效。特別是有女兒的,若不從,女子便會被丟給那些侍衛,哪個父母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女受辱!
而云清舒也好不了哪裡去,她被那些血腥場面嚇得早已雙腿發軟,內心壓抑得喘不過氣起來。
可是褚玉炎不允許她離開,要她全程一直看著……
直到地上的錦帛上已經寫得差不多了,他才滿意得拾起,方才停止。
“恭喜殿下!民意書籤字畫押已經過半了,您大可光明正大的繼位了!”,他身旁的將領恭賀著他。
褚玉炎原本只是想逼宮,讓老皇帝寫下退位詔書,自己名正言順登位即可,皇帝依然可以頤養天年。
可是端妃為了勇毅侯府東山再起,一不做二不休,想置皇帝於死地,擅自下毒。
幸虧褚玉炎發現及時,才救下皇帝一命,只是皇帝昏迷著還在全力救治,這退位詔書也就無法得到。
在他目前已經控制了皇城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做兩手打算,一是等老皇帝醒來,親自下退位詔書。二是萬一他醒不了了,他拿到滿朝的民意書,不至於落得個弒君的名聲。
褚玉炎顯然不滿只有過半的成績,他要的是滿朝文武百官的臣服。
“孤去看看父皇怎麼樣了,來人,把她帶下去,單獨關起來!”,他吩咐完,又對身邊之人耳語幾句後,幾個人將她帶了出去。
雲清舒被帶到一間暗黑的屋子,四周不透光,黑漆漆得伸手不見五指。侍衛將她推進去後,麻溜得上了鎖。
她伸手摸著器物,小心翼翼往前,貌似在找一個可以坐著或者靠著的地方。
摸索一陣後,總算是找著了一個貌似矮榻的地方,她蜷縮著躺了上去。
映入眼簾的是無盡的黑,沒有哪怕一絲一線的縫隙,要不是她自仁善殿過來,真的會以為這是可怕的沉淵煉獄。
暗無邊際,黑無盡涯,黑暗之色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每一寸呼吸,她感覺自己每一個細胞慢慢被侵染,直至全部變為同樣的墨色。
她從來沒有身處這樣的環境,自從來到這裡,就連晚上的睡覺都有翠竹和秋雁守著。
這種可怕的感覺驀然讓她憶起那個落水的場景,刺骨的寒冷,扼喉的窒息,被拖入無盡深淵的死亡之感……
她閉上眼,迫使自己不再去感受周遭。
只是,當她閉上眼後,滿腦子都是先前陳大人和她夫人壯懷激烈的畫面,血濺金柱,死不瞑目……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復又睜開眼,茫然看著什麼也看不見的空氣,抱著雙膝,呆愣於此。
不知過了多久,她承受不住眼睛的酸脹,終於合上雙眼,偏向一旁,昏睡了過去。
亦不知過了多久,傳來開鎖的聲音,房門被開啟,她再次被帶了出去。
黑暗已經過去,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不免抬手遮擋了這突如其來的光明。
其實現在已經到傍晚了,自然之光早已淡去。
她腳步有些虛浮,被內官攙扶著一路到了神武大殿。
褚玉炎在此宴請“他的人”,熱鬧喧囂。
她被架著邁進門檻,而後被送到褚玉炎面前。
“關了近一日,雲小